饒地又將手纏上去,“你說過,他是好人,對不對?”
“是,他是好人。”盛暑微微放心。看她這嬉皮笑臉的樣子,八成是沒幹什麼。
意暄努力點頭,“那好,咱們走吧。”
盛暑將意暄固定在身前,仔細觀察她的眼——
那裡面,一片清明。
這回,她是真的釋懷了。
他知道這對她來說是多麼困難,但終是做到了。
“嗯,我們回去!”
二人手牽著手,向大門走去。
“等等。”
“什麼?”意暄跟著停下腳步。
“我要向娘——我是說裴老夫人辭行,就這樣一走了之,我怕她會接受不了。”老人家最近的狀況已經好了很多,相信只要他妥善解釋,病情應該不至於惡化。
意暄聽他說過大致狀況,點頭道:“好,我和松子它們在門口等你。”
於是兩道身影向兩頭分開。心,則是在一起的。
“他們走了”
武德侯無聲無息地走到女皇身後,拉回她目送的視線。
“他們不會回來了。”
“是啊,他們不屬於這裡。”
“你說盛暑他到底是不是……”
武德侯的嘴被女皇掩住。
“佛曰,不可說。”言罷俏皮地向他眨眨眼。
武德侯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大雪山,終年封凍。
“哇。”
一隻鳥斜刺裡飛來,停在等待已久的肩膀上,寶藍色的羽毛在冰雪的映襯下分外光豔。
“終於知道回來了?”輕柔地點了點鳥兒不停轉動的頭,清瘦男子臉上的寒霜略減幾分。
“哇,哇。
“明明一年就可以做完的事情你用了整整三年,還敢和我喊辛苦?”無人瞭解人禽之間為何能如此流暢地對話,正如無人理解為何男子在這極寒之地,只著單衣卻熱得涔涔汗下。
“哇哇哇哇。”
“好啦好啦,知道你一路天南海北跑下來勞苦功高,一會兒好好犒賞你。”家裡的松子放了兩年沒人吃一粒,這回剛好全部出清。
“哇哇?”
“是啊,那個壞東西,你走沒多久就跑了,否則你以為我怎麼會閒得在這裡等你?”男子頗含閨怨的口吻與一臉冷峻全然不符。
“哇哇。”
“閉嘴,你們的交情有多好我會不知道?怎麼可能是去找你?”這回語氣中帶的是醋意。
“哇哇哇。”
“你把那頭豹子和我比?我是不甩人家,不是被拋棄的好不好?”想他如此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怎麼可能有人捨得離開?“那隻豹子和他們一起回去了嗎?”
是人都聽得出他在很生硬地轉移話題,這就是和動物說話的好處啊。
“哇哇。”
“哼,人海茫茫,一隻土豹子哪裡找得到人?其他幾個呢?”
“哇哇哇。”
“狼王不是說太胖了才決定去管趟閒事的嗎,怎麼反而更肥了?”男子的心情似乎頗為愉悅,臉上卻仍然砌著層層寒冰。
“哇哇哇,哇哇哇。”
“猴子再不回去恐怕他的寶貝山洞都成廢墟了。雖壽罰站了幾百年還不過癮啊,再爬回小翰林家裡?恐怕人家十個輪迴都過去了,也就只有它還記得當年的那點兒破事。”
“哇——”鳥兒還待再說,男子卻不知用什麼方法,將肩膀從它的爪下抽離。
“哇哇?”你去哪裡?
“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可以放心地離開,慢慢吃你的松子吧。”說話間,玄色的身影逐漸模糊,直至透明。寒風呼嘯中,還能聽見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