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再聯想到前些日子那個什麼自稱是李明睿世叔的朱公子,以及自己插進禁衛軍的人被除掉,在西苑的眼線也被除掉等一系列事件,他現在可以肯定李明睿是在玩自己,而那個所謂的神通廣大還敢罵朱由校不是人的朱公子就是迷惑他的幌子。
傅冠到底只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書生,雖有些智慧但到底有些坐井觀天似的想當然,也因此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即便如此,他也同以前那些文官們一樣,如嘉靖朝的大議禮,這些文官根本就沒有考慮到皇帝在裡面的作用。
但像傅冠這種向來自命不凡且固執而又自負的讀書人是不會承認自己已經失敗的,他想的還是怎樣把錢謙益扳倒,並扶持自己支援的人上位,且如何讓這次會試從新擬定錄取名額。
“傅先生,的確是十六人,學生已經看了榜單,素來頗有才名的何瑞徵也名落孫山!”
同樣也落第的王懋仁朝傅冠拱了拱手,為了會試中第,他在幾日前就拜會了錢謙益,還在錢謙益面前大罵傅冠無用之人,但現在卻還是落第,他便又來到傅冠這裡請求傅冠想想辦法。
傅冠沒有在乎這王懋仁是否是小人,他現在更在乎的是如何扭轉這個局面,並不讓自己的謀略付諸東流。
“這次會試一定是錢謙益那老賊舞弊所致,想我復社人文薈萃,哪一次會試不是稱霸榜單,如今卻落得個僅有十餘人上榜,這裡面一定有人動了手腳,不能就這麼算了!”
傅冠原本打算在會試之後再發動朝中已經聯絡好的幾個官員發動對錢謙益的攻擊,如今他決定不用再等著靠朝廷中人去做事了,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些收銀子的是不是也跟李明睿一樣拿了他的錢睡了他的女人而不辦事。
傅冠決定直接利用自己的這些復社舉子發動對錢謙益的攻擊。
“你去通知所有復社落地舉子,隨我我去禮部衙門!”
傅冠說著就拂袖出了門,而王懋仁也忙領命去召集其他復社舉子。
……
“陛下,傅冠帶著大批覆社舉子突然朝禮部走去,且揚言要做一件大事!人數現在已經聚集到了四五百人!“
正教著小如是畫素描畫的朱由校鬆開了柳如是的小手忙站了起來,跺了跺有些僵硬的腳笑道:
“朕也猜到了,他要鬧就讓他鬧去,現在還不是抓他的時候,如果朕記得不錯,他當初說是有兩件大事,如果這算一件的話,那麼還有另一件,以這傢伙的執拗性格,現在即便抓了他,施加酷刑只怕也不會說,倒不如暗中觀察。”
朱由校這麼一說,東廠提督劉若愚忙應了一聲就要告辭而去。
而很快,他又折返回來道:“陛下,下官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且說來”,朱由校說著就朝認真畫畫的柳如是笑了笑,如今無論是技術改進還是軍隊訓練都走上了流程,而他也因此清閒了不少,心情也沒有以前那麼沉重。
“上次微臣從軍營回來,恰巧路過浣衣局,得知代管浣衣局的欽差乾清宮趙本政動輒鞭笞毆打浣衣局的宮人,現在已打死好幾人。”
劉若愚雖是太監卻有些嫉惡如仇,若是在平時,他一司禮監秉筆還兼著東廠的差事同時又是御馬監掌印,趙本政這種宦官,他可以隨意處置。
但誰也想不到的是,這趙本政最近些日子不知道怎麼就巴結上了皇后娘娘,還硬是喊著一個二十來歲的皇后娘娘為乾媽。
除了皇后,皇上朱由校,他也是極力奉承,所以劉若愚也就不敢隨隨便便處理此人,只好向朱由校委婉提出。
朱由校自然也知道這個趙本政是個小人,但身邊圍繞太多正人君子的他,總是不知不覺對這些嘴裡抹了蜜的人大生好感,但這並不代表朱由校會完全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