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警方從浴室內抬出黑色的厚質大膠袋;被羈押的西門總二郎緊隨其後。
現場顯得很嘈雜,跡部景吾從進出人員的臉上看到極是詭異的神情,俱是眉心緊顰,一副要吐不吐的崩潰樣子;作為親身經歷的他,對此表示心有慼慼哉。
那是理所當然的,縱是看過無數犯罪現場的警察們,想必也無法對那份慘烈無動於衷。
然後,是西門總二郎。
被精鋼手銬桎梏的西門總二郎由兩名警員架著拖出來,外表頹/敗/萎/靡,奇怪的是,他仍是剛開始時的神情,行動間頭微微側到一邊,渾身無力似的,嘴角噙著恍恍惚惚的笑意,旁若無人般放鬆。
跡部景吾靜靜的看著西門總二郎架在警察臂彎裡被帶離面前,半晌,心頭浮出一絲了悟,於是皺了皺眉,抬腳緊跟上去。
他想,他大概明白那人何為會是那般表現了。
那樣詭譎的迷糊,置身事外般的平靜,是因為,西門總二郎此刻是處於真正意義上的神遊天外吧?吸食了違/禁/藥品的反應,或許是致幻劑,也或許是軟/毒/品。
到了警局之後,跡部景吾在錄製口供的中途發現龐大律師團已然蜂擁而至,跡部集團的,還有茶道名流西門家的,一時間把警備署鬧得紛紛攘攘。
盡過身為公民的義務,跡部景吾立即告辭出來,片刻也不願意多呆,隨後他邊走邊聽律師向他報備情況,關於西門總二郎的。
對方恰如他所料的麻煩纏身,連保釋也不被允許,西門家的律師心急火燎與警方糾纏不清,跡部景吾聊勝於無的表達了擔憂情緒後,急匆匆走出警局。
……
“事情就是這樣。”跡部景吾屈起指節重重按了按太陽穴,放下手,視線微微放低幾度,斜了眼靠著肩膀的那顆腦袋,“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
雖然,說出口的言語和記憶存在的有些許差異,所組織的言辭也是竭盡所能溫和,目睹的可怕畫面僅僅一語帶過;那些旁枝末節,跡部景吾認為不需要詳細描繪,三條櫻子只需得到結果就可以,無邊血腥還是留在他腦海深處,不要刺激到她。
他在敘述的這段時間裡,緊挨著自己的人動也不動,不注意會以為她或許是睡著,可是跡部景吾卻知道她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因為,貼著布料的溫軟身軀在他說到某些場面時會肌肉繃緊,連同呼吸都粗重;所以,跡部景吾很明白,三條櫻子必是極認真的在聆聽,並且無時無刻不在動用她聰明到令人害怕的腦子思考著。
他知道,卻沒有立場打擾。
說完一切後跡部景吾沉默下來,室內彷彿陷入某種脫節的寧靜,盛夏窒悶的夜晚,空氣有些凝結,和著從肩膀上傳來的,屬於三條櫻子的頻率,一呼一吸間,氣氛漸漸化作沉鬱。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跡部景吾開始詫異,蜷伏在他頸窩裡的人方才動了動,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聲音嘶啞低沉,“那麼……如何肯定死亡的是清水晶子?”
她在他側首把目光投過去的時候抬起臉,茸茸的髮絲磨蹭他的脖頸,軟軟的,羽毛似的觸感撫觸他的肌/膚,貓抓似的,癢癢的。
跡部景吾微微一愣,險險岔開心思轉到無關緊要的方向上去,灰紫鳳眸恍惚了下,頃刻間復又警醒過來。
“啊嗯~你注意到了。”跡部景吾噓咳一聲,在浮動的雜念氾濫之前強自拉回注意力,“你打電話來的時候,警方收集到第一手證物。”
“留在現場的女式拎包裡有身份證明,嗯~”停頓片刻,跡部景吾抿抿嘴角,把另外一個理由藏起來,不願意多提起。
他比警方早一步斷定死者身份的理由,是因為西門總二郎。
清水晶子在那晚接受了追求不是嗎?現在也還沒到西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