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啦啦……電話那同樣是電流的聲響,也不知道李一靈聽沒聽清楚,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接著從大堂傳來的就不光是咕嚕嚕的聲音,似乎還有歌聲響起,挺陰森飄渺的歌聲,還帶著彆扭的鄉音:“摽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頃筐墍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
我側著耳朵聽了會,竟然還是詩經中的句子,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梅子紛紛落下地,樹上十成還留七。心上的人啊,何不迎娶在吉日?梅子紛紛落下地,樹上十成只剩三。心上的人啊,何不今日把牌攤?梅子紛紛落下地,裝滿一筐又一籃。心上的人啊,快快開口莫遲疑!
臥槽,感情附身在曾偉男身上的還是個雅鬼?系呀兮的,就是太陰森了,讓人感覺身上陰冷冷的不舒服,我有心等李一靈來了在收拾曾偉男,可就這麼一會,裡面的聲音突然漸漸微弱了下來,我怕曾偉男跑了,再找可又是麻煩,狠狠心,咬咬牙,哥們先把你收拾你了兮!
仗著手中黃符,我大步走到側門,輕輕推開,走了進去。大堂很大,從高到低全是一些座椅,,前方是一個舞臺,舞臺上面,一束燈光打下來,昏昏暗暗的,照應著舞臺上面的曾偉男,我看清楚他此時的模樣,頓時就傻在了原地,感覺身上一陣陣的往外冒寒氣。
燈光下,曾偉男盤膝坐在舞臺中央,身前是一條挺大的黑狗,喉嚨已經被切開,從裡面冒著鮮血,他手中端著一個瓷碗,接上半碗黑狗血就仰頭喝了下去,然後在用瓷碗去接,嘴裡唱著兮呀兮的。
就算看到他吃人我恐怕都沒有這麼驚訝,喝黑狗血,就真的心寒了,黑狗血是辟邪的,作用並不是很大,但也不是沒用,一般的鬼物唯恐避之不及,那有喝的?
能喝黑狗血的,又該是個什麼東西?我已經看傻了,張六六扛著攝像機,傻乎乎的問:“浪哥,找著那癟犢子玩意了,現在俺是幫你揍他還是拍攝啊?”
張六六那嗓子,捏著嗓子說話都跟喊似的,對方本來並沒有注意到我倆,張六六一開口,臺上那個東西猛然抬起了頭,朝著我倆看了過來,眼神之中並沒有什麼陰冷兇狠的目光,有的只是邪魅,十分的陰邪。
既然已經引起對方注意了,那就怎麼都得拖到李一靈來,我咬牙道:“跟著我拍攝!”攥著黃符就朝舞臺跑了過去,張六六擰開鏡頭蓋,跟在我後面拍攝,要說這一行真不是人乾的,別人抓鬼帶黃符法器就行了,我們還得帶個礙事的攝像機,不能摔著,磕著,碰著,無疑加大了難度,可乾的就是這份工作,天生苦逼命,也真是無可奈何。
我氣勢很足的迎了上去,以為臺上那個東西會立刻動手,誰知人家根本沒把我當回事,依舊用瓷碗接黑狗血,兮呀兮的唱著,十分陶醉,連看我一眼都欠奉,這就太操蛋了,大家都知道,氣勢這個東西來的快,去的也快,對方要是猛地就衝上來,哥們也就憑著一腔熱血跟他對上了。
可那玩意給我來了個冷處理,我這滿腔的熱血沒處使,氣勢下降的厲害,總覺得對方胸有成足,不敢大意了,如此一來,腳下也沒那麼快了,小心翼翼走到臺下,那玩意還是沒搭理我,搖頭晃腦的陶醉,似乎碗裡的並不是腥臭的黑狗血,而是裝。逼人物經常喝的的拉菲。
看它這模樣,我還真有點不敢大意,琢磨著是猛地跳上去用黃符拍他呢?還是穩住他等李一靈來一起收拾他?正猶豫不決的功夫,那玩意忽然一伸手,指著我道:“無知小兒,可是來尋你家顯明老爺晦氣的?”
那玩意沒有動手的意思,反而開口說話了,很是讓我意外,我突然就打定了主意,跟他吹牛逼,拖時間,等李一靈來,畢竟兩個打一個比我莽撞拼命把握要大的多,而且張六六還要拍攝,也不能上來就是武戲,怎麼也來點文的吧?聊聊天什麼的多少也能套出點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