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人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
更重要的是,此人似乎是皇帝陛下信任的重臣。
張海濱的內心裡,對於皇帝陛下,還是非常敬重的。
“大人…”水軍左衛的情況如下”張海濱定下神來,有條不紊的向張準報告。
他對水軍左衛的情況,的確非常的熟悉。
相對於劉義中而言,他才是真正的水軍左衛指揮使。
所以,儘管劉義中不喜歡他,卻也時時將他帶在身邊。
他介紹說,按照編制,水軍左衛,應該有三十三艘的戰船。
其中,一號福船一艘,二號福船三艘。
三號福船五艘,四號福船(即海滄船)十艘。
其他的都是梭船、鷹船、鳥船、連環船、字母船、火龍船、赤龍舟、車輪柯、蜈蚣船等。
現在還有多少戰船,,張準已經看見了,只剩了最後一艘。
水軍左衛的官兵編制,和步軍衛的編制是一樣的,都是五千六百人。
現在,水軍左衛,還有不足兩千人”嗯,這個說法不準確,從賬冊上來看,這些人都是存在的,但是,如果你要找到他們的人,就不知道在哪裡了。
水軍左衛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沒有清點過人口了。
軍戶們散落在天南地北的,天知道他們在哪裡。
水軍右衛的情況,同樣不樂觀。
水軍右衛殘存的軍戶,甚至不足一千五百人。
水軍右衛的指揮使。
叫做那元善,是定遠侯鄧文圓的兒子。
這位鄧公子,要比劉義中出色多了。
劉義中雖然憊懶,吊兒郎當,油嘴滑舌的,好歹經常在水軍左衛出現,偶爾還駕船出來長江巡查一番。
那位那公子,據說一直都在蘇州的某個青樓裡面,戀棧不歸。
水軍右衛的人見到他,好像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
大過年的,他不得不回來。
南京城的三股勢力,鎮守太監、兵部尚書、守備勳臣,劉允極和鄧文圓,就屬於守勳臣中的一部分。
因此,他們掌管的水軍,外人也不會插手的。
這是規矩。
勳臣權貴無法出任文官,剩下的,就是掌兵的這點特權了。
如果外人胡亂干涉的,這群勳臣的後代。
是要造反的。
水軍的戰船和很多器具,都是值錢的。
歷任的水軍指揮使,都是能賣就賣只要能換到錢,管它賣給什麼人。
哪怕是賣給海盜都沒關係。
所以,即使劉義中和那元善,將水軍左衛、水軍右衛,鬧得不像樣,也沒有人出來說什麼。
大家都裝作沒看見。
何況,南直隸的衛所“敵人來襲,怎麼不見水軍右衛出動?”張準皺眉問道。
“回稟大人,您有所不知,下半年是我們左衛值班,右衛的人是不會出現的。”
張海濱晦澀的說道口“啊?你們值班還分時段的?”張準詫異的問道。
聽了張準發自內心的驚愕的不經意的說話,張海濱面紅耳赤簡直要找個地方鑽下去。
對於一個有上進心的,不想渾渾噩噩過日子的水軍軍官來說,這的確是強大無比的羞辱。
軍人,應該是時時刻刻都準備戰鬥的。
哪有什麼分時段的?這不過是偷懶的藉口而已。
看到張海濱羞愧的樣子,張準倒對他產生了幾分興趣,心想,他或許還有培養的可能。
沉默片刻。
張準自言自語的說道:“也就是說,我就算攻破南京,水軍右衛的人,都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