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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部分

圖功。熊文燦也受了嚴旨切責,怕遲早會逮京治罪。舍內弟在襄陽總理衙門做官,也算是熊文燦的一個豢信。”

“湯母很擔心他也會牽連獲罪,十分憂慮,所以弟不能不在湯府多留一時,設法勸慰。來的時候,在宋門外又被一群逃荒的饑民圍住,其中有不少是咱們陳留、杞縣同鄉,少不得又耽擱一刻。勞諸兄久候,恕罪恕罪!”

陳子山不以為然的說道:“以你我之力,如何能拯救得了這麼多的災民?你快坐下來作詩吧,一炷香三停已經灼去一停了。”

李信苦笑著說道:“子山別催我急著作詩,先讓我同宋先生談幾句話。怎麼,宋先生何在?”

陳子山說道:“宋先生同我們談了些江南情形,令人感慨萬端。他過於謙虛,不肯作詩,找老道士閒談去了。”

李信立刻去禹王臺找到來宋獻策。兩入相交,已經有四五年的時間,相互倒也十分的熟稔了。兩人攜手登九仙堂,憑欄眺望一陣,李信意味深長的說道:“獻策兄,我本來想同足下暢談天下大事,恭聆高見,可惜請社友詩興正濃,且此間亦非議論國事地方,只好下午請移駕寒齋賜教。昨日兄雲有一事須弟幫忙,可否趁此言明,以便效勞?”

宋獻策笑著說道:“大公子有一鄉試同年,姓牛,名金星,字啟東,可還記得?”

李信點頭說道:“自然記得。只是,自從天啟七年鄉試之後,十二年來我們沒再見面。

去年弟來開封,遇到一個盧氏縣人,聽說他同人打官司,坐了牢,把舉人功名也弄丟了。上月聽說他怎麼投了李自成,下在_佔氏獄中,判了死刑,詳情卻不知道。一個讀書人,儘管鬱郁不得志,受了貪官豪紳欺壓,也不應該去投流賊。足下可知道他犯的是不赦之罪麼?”

宋獻策說道:“弟知道得很清楚。牛啟東從北京回來,繞道西安訪友不遇,轉回盧氏。

李自成對他十分仰慕,且對他的遭遇十分不平,趁他從商州境內經過,出其不意,強邀而去。牛啟東費了許多唇舌,才得脫身回家。地方士紳對啟東素懷忌恨,知縣白楹又想以此案立功,遂將啟東下獄,判成死罪,家產充公。

可惜啟東一肚子真學問,抱經邦濟世之志,具良、平、蕭、曹之才,落得這樣下場!”

李信有些擔心的說道:“我也知道他很有才學,抱負不凡,不過我聽說他確實投了李自成,回來竊取家小,因而被獲。1宋獻策笑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且不論公子所聽說的未必可信,即令確實如此,弟也要設法相救。目今四海鼎沸,群雄角逐,安知啟東的路子不是走對了?”

李信大吃一驚,急忙說道:“老兄何出此言?”

宋獻策冷靜地回答說:“’公子不必吃驚。

弟細觀天意人事,本朝的日子不會久了。”

李信急忙問道:“天意云何?”

宋獻策高深莫測的說道:“天意本身人心,公子何必下問?”

李巖誠懇的說道:“不,此處並無外人,請兄直言相告。”

宋獻策娓娓說道:“弟只知近幾年山崩地震、蝗旱風霾,接連不斷。加之二日摩蕩,赤氣經天,白虹入於紫微垣,帝星經常昏暗不明。凡此種種,豈是國運中興之兆?況百姓水深火熱,已亂者不可復止,未亂者人心思亂。

大勢如此,公子豈不明白?”

李信心思沉重地說:“弟瀏覽往史,像山崩地震之類災害,在盛世也是有的,不足為怪。弟從人事上看,也確實處處盡是亡國之象,看不出有一點轉機。不過,今上宵衣旰~食,似非亡國之君。”

宋獻策說道:“這是氣運,非一二人之力可以挽回。況今上猜忌多端,剛愎自恃,信任宦官,不用直臣,苛捐重斂,不惜民命。國事日非,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