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重樓話音未落,只見墨松雙目微赤,“轟”的一聲巨響,純鋣劍已隨主起身,劍身畫出一個八卦,極為精妙的左衝右突,竟在紫英護身劍芒中撕開一個缺口,直直攻向紫英心脈所在。
紫英腳下步子微撤,冰咒引動,眨眼功夫間已在對方與自己間凌空結了一層冰壁。卻又是守勢。
純鋣劍刺於冰壁之上,在冰壁上刺啦作響,隨著不及收回的劍招畫出一枚太極圖案,卻傷不到冰壁後那冷峻的人兒。墨松心下著惱,不肯甘休,手上一揮,火咒發動,熊熊火焰將厚厚的冰壁融掉,純鋣劍凌空又起,在空氣中發出尖銳的嘯聲,直刺紫英咽喉,卻招招是不容情的殺招。
高手對決,武、防、速,皆差不得一分一毫。方才墨松以此招刺向殷芙蘿,殷芙蘿只有引頸受死的份,然換了速快於他的紫英,卻全無用處。眼看純鋣已刺到裡紫英咽喉一寸處,就要得手,電光火石間,紫英腳下一移,純鋣便刺了個空。
墨松兩擊不成,心下更為焦躁惱怒,收回劍勢,回劍斜劈,卻是不顧門面的偷襲之勢。紫英不慌不忙,飛雪劍一橫,劍氣千條,白光萬道,竟直直將純鋣借力打力生生逼退。
墨鬆手握純鋣,只覺柔而剛勁的力道鋪天蓋地而來,直逼得自己直直後退出一丈,而腳下由於全力站穩,分明在後退之際已將地面擦出兩條溝壑,如今雙腳已然陷進土中。而手腕被震得痠麻疼痛,純鋣幾乎脫手而飛。
三招之下,勝負已分。紫英收劍於劍匣,抱拳在胸,“前輩,承讓了!”
墨松在蜀山亦是修為數一數二,從未被人在三招內擊敗,且自己用慣的太極劍法精髓便是“借力打力”,自己如今卻被對方以“借力打力”打退,且敗的如此狼狽。尤其那人還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人。他遭此平生未有之大敗,不由老臉通紅,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小紫英,你好威風啊!”菱紗見墨松走遠,笑眯眯的湊到紫英近前。
“不過承其相讓而已。”紫英淡淡的。
“他處處下殺手,哪裡有相讓啊,倒是小紫英你三招都未出攻勢,是看在蜀山面上讓他才對。沒想到這幾年不見,你的武功修為進境如斯,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呢。”菱紗兩手湊到腮邊,顯然極為高興。
“……”紫英不語,心中暗道這幾年有重樓常伴左右,那人恨不得日日要自己陪著比劃、拆解招式,且不說自己本也痴迷武學劍術,對切磋也頗有興致,便是不喜武學之人,被這樣逼著,只怕也不會無有進展罷。
紫英扭頭轉向殷芙蘿:“夫人,速速帶孩子回家去吧。只怕蜀山還會來尋釁,我們待會要面見貴國長老,當與長老相商此事。你自在家中等待訊息,且不必掛心。”
“公子相救大恩大德,芙蘿沒齒難忘,今世無以為報,只求來生結草銜環!”殷芙蘿雙頰淚痕猶溼,雙膝一軟,已然跪倒在地。
“夫人,萬不可行此大禮!”紫英急急上前,欲要相攙,卻又礙於男女授受不親,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殷姑娘,別客氣了。你這樣小紫英他會害羞的。”還是菱紗伶俐,趕緊將殷芙蘿攙扶起來。
殷芙蘿起身後又深深施了個萬福,拉著兒子別過紫英一行人,向遠處走去。那小孩子卻三步一回頭,眼睛晶亮,似有不捨之意。
“不想機緣巧合,小紫英你又救了他母子兩人一命。不過你復興瓊華在即,不怕和蜀山結仇麼?”菱紗道,“與蜀山結下樑子對目前瓊華的復興可是極為不利的呀。”
“……我只做應做之事……”紫英搖了搖頭。不由想起夙瑤當初說顧全大局,不借水靈珠,不顧月牙村人死活的話——“這世上苦痛之人千千萬萬,你一日救得一個,數十年下來雖有小成,又怎比得上修成仙身、法力無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