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瑟的話讓她的心裡無比的沉重,趙清染早在接觸紀商的時候,就覺得他可怕了,沒想到,他還冷血至此。
就算紀惟言不是他和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那也和他有著深厚的血緣關係,怎麼能那麼殘忍呢?
當時的紀惟言,才幾歲?
此刻,她是又氣又怒。
怪不得紀惟言和紀商的相處方式如此,有一個這麼冷血的父親,放在誰身上,態度也不會好吧?!
憤怒之下,更是深深的心疼。
雖然她從小就和自己的親人失散,但幸運的是,她有趙衡那樣待她真心的父親,她的童年,可以說是無憂無慮。
她的惟言,怎麼可以被那樣對待?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必須讓少夫人知道……”
威瑟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他深深吸了幾口氣,還是決定告訴趙清染。
“在殿下吩咐我們接您來宮殿之前,殿下的身體情況……就相當的不理想。”
“可以說,從f國回來後,大多時候,殿下都一直處於昏睡治療中。”
聽他提到那次地震的事,趙清染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威瑟說到這裡頓了頓:“殿下被接回來的當晚,傷勢極其嚴重,流了很多血……當時總統大人派了很多醫生過來,經過了長時間的搶救,殿下才脫離生命危險。”
趙清染全身都一震。
她只知道他受了很重的傷,但具體的情況,紀惟言卻從來都沒和她講過。
一股血流直衝到腦海,她抿著唇,只覺得心口疼的厲害。
“做完手術的後幾天,殿下遲遲未醒,後來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又因為上任會即將來臨,所以殿下硬是強行從病床上離開,準時出席在總統院。”
“您應該能想象到,以殿下當時的身體狀況,連外出都困難,更別說要出席那樣嚴肅的場合了,而且還要在所有人面前保持沉穩無事的模樣。”
威瑟的這些話,讓趙清染幾乎整個人都快站不住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一度以為,當初他是因為身體恢復了,才能準時出席上任會,原來……
他是帶傷出席的?當時他的身體非但沒有好,而且還很糟糕?
這些事情,直到現在她才知道。
趙清染不知道是什麼感受,她現在腦海裡全是紀惟言的臉。
她怎麼就這麼傻呢?他說的每句話,她都信了。
“都怪威瑟,和少夫人說了這麼多……少夫人,您要不先去休息吧?您的臉色……”
威瑟見到趙清染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神情間滿是擔憂。
“你繼續說,不許隱瞞……”
趙清染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她的眸子也明顯氤氳了幾分。
“那天上任會結束,殿下一回到宮殿就再次發生狀況了,可把我們嚇壞了,後來還是修養了好一段時間,才慢慢恢復的……”
說到那段日子,威瑟又輕輕嘆了幾口氣。
“殿下剛上任,事務一大堆,我們總是讓殿下多休息,但殿下很多時候還是堅持著工作,直到您來宮殿的前幾天,身體才逐漸好轉。”
紀惟言向來都是不喜歡多說的,她曾經問過好幾次關於他身體的情況,他都只是隨意說幾句,便轉移話題,而看他確實是沒事了,她也就沒有追問下去。
他說裝失憶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聯絡自己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出事,其實,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還是不想讓她知道他傷的有多重吧?
如果他當時沒有裝作不認識她,他知道以她的性格,一定會不顧一切來列瑟蒂國找他……
他隱瞞自己的傷勢,就是不想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