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拍著她的臉,他急促地喊道:“醒醒……你快醒醒……”
湘吟張開蒙矓的眼,一見是他,居然還有力氣笑開嘴說:“是你……我不是在作夢吧?”
“作什麼夢?我看你是病昏了!”何駿將她扶了起來,“走,去醫院。”
“為什麼要去醫院?”她皺起眉。
“你發燒啦!”他沒好氣地說,難道這女人真病傻了?
“我皮包裡有藥。”她已在醫院躺了一天,實在不願意再被迫躺在那種觸目所見全是一片白的地方。
那顏色會讓她的心更加空虛……
何駿眉頭深鎖,無奈地站起身,走到她放皮包的桌旁,從裡頭拿出一包藥,繼而走進廚房倒了杯水過來。
“把藥吃了。”他將茶杯遞給她。
湘吟接過杯子將藥吞下,“謝謝你……不好意思,身為你的女傭應該是我照顧你,居然反而讓你照顧。”
“說真的,這還是我生平第一次照顧人。”他目光沉重地望著她。
“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先去休息了。”她雙腮通紅,可見病得不輕,在他炯然的目光下,她不好意思地將被子往上一拉,遮住自己的小臉。
“為什麼不說?”他突然問道。
“說什麼?”她裝傻得厲害。
“你故意催我離開,就是要逃避這個問題,不是嗎?”他索性坐了下來,看樣子不得到他要的答案,他是不肯走了。
“我真的不懂你在問什麼。”湘吟將被子拉得更高了。
“好,那我一樣樣慢慢問。”何駿深吸口氣,“淋雨、昏倒,住院……你沒一樣對我誠實的。”
聽著他逼問的語氣轉為凌厲,她非常意外他竟會知道這些事,“你……你怎麼會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是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撫著她發燙的臉頰,輕輕將她的小臉轉向他,“我們就從淋雨開始說好了,為什麼淋雨?”
“呃……”她想了想,“因為那天晚上很熱……後來下了場雨,讓我覺得好舒服,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跑出去淋雨了。”說時,湘吟的眼眸已微紅。
“是這樣嗎?沒想到你遺真是詩情畫意呢!”鬼才相信她說的爛理由。
“對,女孩子嘛!哪個不愛這種意境呢!”她笑得好難看。
“哦!如果真是如此,你應該很開心才是,又為什麼哭了呢?”他突地伸手揩了下她染著水霧的眼角,玻�鷓垡恍Γ�氨鳶鹽業鄙倒稀!�
“那你能不能不要問這麼多?”湘吟緊抓著被子。
“行,那我替你說好了,因為你見我帶著女人離開心裡很不舒坦,所以想用這種自虐的方式來發洩,是不是?”何駿目光如炬地瞅著她。
“你如果一定要這麼想才能滿足你的沙文心態,那我也無話好說了。”她無所謂地笑了笑。
“不願意承認?”
“我……我能承認什麼?”湘吟苦笑。
“還記得你一回來就說『這輩子再也逃不過我的魔咒』,是因為那場雨給你的啟示嗎?”他嗓音裡似乎有著過分的激動。
她掉下淚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你……”
何駿本想再說什麼,可見到她這副病懨懨的模樣,只好放棄了。“算了,你是病人,我不想跟你計較,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他起身望著她,“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或許我可以過來這陪你——”
“不用,我吃了藥,不會有事的。”湘吟不是不希望他的陪伴,而是有他在,她會胡思亂想、會徹夜失眠,這樣下去她將永遠都好不了了。
她希望能趕緊好起來,努力為她的愛而活,她絕不要讓她的感情也像這場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