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可輪到灰衫老者自我解嘲地發笑了。
“原來閣下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不!不!”青衫文士連連搖手接道:“在下連壓箱底的本事,都抖了出來,怎能算深藏不露,至於高人之稱,更是不敢當得很。”
微頓話鋒,又淡淡地一笑道:“說句不怕二位生氣的話,‘高人’二字,談何容易,茫茫江湖中,連貴上那五位當家的,也距離‘高人’二字,差上不止一大段哩!”
灰衫老者臉色一整道:“夠了!閣下是否還有甚指教?”
青衫文士笑了笑道:“指教是沒有了,但奉獻方面,卻是多多益善!”
右掌一伸,含笑接道:“二位識相一點,將身上所有的不義之財,都自動奉獻出來。”
灰衫老者與短裝漢子相視苦笑間,青衫文士又淡淡地一笑道:“光棍不吃眼前虧,如果要勞在下動手,恐怕二位會消受不起。”
灰衫老者一挫鋼牙,向短裝漢子點點頭道:“老唐,咱們認了!”
說著,已首先將身上的黃白物傾囊取出送向青衫文士手中。
當然,那唐姓短裝漢子,也只好苦笑著全部拿出。
這二位的全部財產,共計一兩重金錠子二錠,金葉子三張,白銀十二三兩。
青衫文士將那約莫二三兩的碎銀退還灰衫老者手中,微微—… 笑道:“二位還算誠實,這些,留在身邊做盤纏,還有,必須記住我方才說的話,否則,二位勢將死無葬身之地。”
灰衫老者苦笑道:“閣下能否說明真實身份?”
青衫文士道:“我的身份,二位毋須知道,但眼前有一個人,二位卻須特別留心!”
灰衫文士不禁脫口問道:“誰?”
青衫文士苦笑道:“禍從口出,也許我這一說,會說出麻煩來,但俗語說得好,得人錢財,與人消災……”
接著,以最低微的語聲接說道:“二位隔壁那個小書呆子,可是六扇門中人物,身手高明,也對二位注意上了。”
灰衫老者一愣道:“有這種事?”
“不信?”青衫文士笑道:“人家正由壁縫中,向這邊窺探著哩!”
灰衫老者與短裝漢子,一齊扭頭向周幼梅那邊的牆壁上瞧去。
這情形,可迫得周幼梅慌忙停止窺探,並暗中狠狠地“呸”了一聲:“死窮酸!”
但她耳中卻聽到那“死窮酸”的真氣傳音笑道:“丫頭,別在暗中罵我,待會兒,少不了有你的好處……”
他的傳音未畢,只聽隔壁傳來短裝漢子的語聲道:“咦!
那窮酸怎會不見了?”
那灰衫老者的語聲苦笑道:“老弟,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那位仁兄能這麼離去,已算是你我天大的造化啦!”
那短裝漢子的語聲道:“老方,難道你認識他?”
灰衫老者的語聲道:“我雖然不認識他,但你應該相信你自己的那幾手玩藝兒,想想方才的情形,還不夠你寒心。”
短裝漢子似乎在苦笑著:“那情形,可委實有點邪門!”
周幼梅正聽得出神,耳中又響起那神秘傳音道:“沒什麼聽的了,丫頭,袋煙工夫之後,在府前街狀元樓二樓雅座等我,由我做東,少不了還有你意想不到的好處。”
接著,又以命令式的語聲說道:“準時前往,恢復女裝,並戴上人皮面具!”
傳音至此,只聽那短裝漢子的語聲說道:“老方,咱們要不要去……”
話沒說完,又自動停止。
周幼梅冰雪聰明,她已忖測出那短裝漢子的意思,是要到她這邊來瞧瞧,她方自冷冷地一笑間,只聽那灰衫老者接道:“不必了,這地方也不能再住下去,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