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起來再說,督軍府人多嘴雜,別人看見你哭哭啼啼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督軍夫人將江太太扶了起來。江太太眼角掛著淚,面容扭曲,咬牙切齒。
“我相信少帥在夫人的教導下,知輕重,明事理。絕不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可是他新娶的夫人狐媚妖豔也就罷了,偏偏還盡使些邪門歪道的手法,將少帥迷得團團轉不說,就好比前幾日”
江太太一提前幾日的事情,又是泣不成聲。督軍夫人從她表情裡隱約覺得這件事情對於江太太來說定是很嚴重了。
“什麼叫差點沾汙了疏柔?”
督軍夫人不理解江太太的意思。靳敬驍對江疏柔並無非份之想。
江太太知道督軍夫人不信她,於是原原本本的把事實顛倒黑白,在督軍夫人面前聲淚俱下,控訴的卻是沈輕歡。
“疏柔與少帥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少帥想娶疏柔,疏柔一再拒絕。前幾日疏柔在家暈倒,少帥來探望,結果”
江太太眼底的陰柔此時發揮得淋瀝盡致。
“沈輕歡說是疏柔勾引了少帥,來家中拿槍先把我打傷。”
江太太撩起臉頰一縷輕發,督軍夫人赫然看見上面被擦破了一大塊皮,裡面的肉還泛著紅,是新傷沒錯了。
“沈輕歡會開槍?”
今天督軍夫人收到的訊息太多了,腦子裡根本無法轉念去思考。
“哼,督軍夫人,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之前這女人尋死覓活的不肯嫁進督軍府,怕是玩的欲擒故縱吧,知道督軍和您並不願意她進門,所以,少帥才更想強娶她。現在,我可是見識了她的厲害了。”
江太太加油添醋,就怕督軍夫人不相信。她眼眉緊收,兇光畢露。
“不但如此,為了報復,她還將疏柔灌下媚藥,讓她在府裡的下人面前醜態百出,今後,要讓疏柔怎麼做人啊。疏柔那般善良的孩子,為了救敬驍,連命都不要了,我們江家到底做錯了什麼?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江太太悲從中來,督軍夫人想制止她嚎淘大哭都無能為力。此刻,督軍剛好從內堂走了出來。他摟著新娶的姨太太,面容很是陰沉。
“盛年,你要出去嗎?”
督軍夫人一見靳督軍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刑芷瑤跟嶽城的太太們不太熟,她是名戲子,當家的太太們也沒有看得起她。因此,窩在督軍懷裡的她只裝作沒看見江太太。
“帶芷瑤出去走走。”
靳督軍的目光落在江太太身上。
“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很明顯,剛剛靳督軍把江太太告的狀聽了個一字不漏。江太太面色蒼白,臉上還掛著淚珠子,聲線帶著哽咽。
“不知道督軍也在家裡,驚擾您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來跟夫人聊聊家常,訴一訴心中苦悶,並不是來告狀少夫人狀的。”
江太太以退為進,靳督軍冷冷的說道。
“少夫人?哪個少夫人?”
他說完便摟著刑姨太出去了,江太太嘴角勾起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看著督軍夫人。
“我,我沒想到督軍也在。”
督軍夫人看著他們離去,神情有些恍惚。督軍夫人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嫣然一笑。
“西北傳來戰事,眼見著刑姨太快要生了,督軍是不可能離開她的。督軍很看重敬驍,男人志在戰場,身在戰場,榮華富貴也終歸是槍槓子底下打出來的。你回去吧,你的這些委屈,我想不會白受的。”
督軍夫人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江太太心尖劃過一陣輕風,拂得臉上都盪漾開春意的笑顏。
她沒有表露出來,可也足夠高興了。也就是說,靳敬驍過不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