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柔掛了電話,剛好靳敬驍從外頭進來聽到沈輕歡三個字,他眉頭微皺,這三個字有點熟,可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敬驍,你回來了。”
江疏柔看見他,笑容甜美可人。
“嗯。剛剛在跟誰打電話,還有我聽到你說沈輕歡三個字,是什麼人?”
靳敬驍對這三個字很敏感,江疏柔心裡顫了一下,用笑容來掩飾。
“哪裡,你聽錯了。再說你不是知道的嘛,沈家的女人在嶽城名聲很爛,阿爸根本不喜歡我們跟沈家來往的。你剛從軍政府回來一定累了吧,我親自做了些點心,你來嚐嚐。”
江疏柔隨意用話掩飾內心的不安。她儘量不在靳敬驍面前說起“沈”這個字,怕勾起他內心強壓下去的記憶。
“是什麼?你身體不好,不要過度操勞。”
靳敬驍語氣帶著關懷,腦中閃過一個複雜的影相,似乎這句話他曾說過般,只是為何潛意識告訴他卻不是江疏柔。
他努力的搜尋著自己腦海中的記憶,一片空白。
“怎麼會呢,為了你,我做什麼都是開心的。”
江疏柔上前去拉靳敬驍的手,誰知道卻被他避開了。
他動作幾乎是帶著毫不遲疑的,江疏柔的心就像瓦片般,她分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為什麼,難道是靳督軍請來的西洋催眠師的道行不夠,所以靳敬驍還是忘不了沈輕歡嗎?
照理說他就應當是這個表現的。
“你做的點心在哪,我去嚐嚐。”
靳敬驍沒有理會江疏柔動情的表白,他腦海中始終有個模糊的影子在召喚著他。他看不清是誰,卻無法忍受江疏柔的觸碰。
江疏柔有些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輕輕咬了下唇。
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來少帥府有好幾天了。靳敬驍也認可了她是他即將過門的妻子的事實。
可,為什麼到今天他還是拒絕她的任何一個觸碰?即使是江疏柔裝作不小心的碰了他的手臂,他都會像躲避什麼毒蛇猛獸,儘量與她保持著距離。
靳敬驍跟著江疏柔去餐廳,上面果然擺放了不少吃食和好看的點心。
江疏柔挑了幾塊好吃的,她親自要送入靳敬驍口中。靳敬驍皺眉,拿起筷子要自己夾。
“敬驍,我們馬上就要是夫妻了。你吃我夾的有什麼不對嗎?”
她語氣裡甚至帶了點哭腔,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那個姓張的催眠師說他會讓靳敬驍愛上她的。因為他已經竄改了他的記憶,將江疏柔與他心底深處的沈輕歡進行調換了。
所以,他現在的記憶裡,沈輕歡就是江疏柔,江疏柔就是沈輕歡。應該不會出差錯才是。
“不對。”
靳敬驍覺得頭有些痛。江疏柔的手僵在半空裡,靳敬驍臉上帶著抱歉。
“我不知道,我覺得這不是你。你不會這樣對我的。”
他的頭越來越痛,裡面有一大堆影相在相互打架,它們好像要告訴他些什麼,等他認真的想去回想,卻又變成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好。我希望從現在開始好好對你呀,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江疏柔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她也不知道平時靳敬驍跟沈輕歡是怎麼相處的。但是姓張的催眠師告訴她,只有她保持著與他腦海中的那個人相同的習性,才有可能將催眠的功用發揮到最大。
否則,他也不能保證中間會發生什麼事。至於靳敬驍會不會從催眠中清醒過來,也是件很難說的事。畢竟一個正常人是不可能依靠催眠術過一輩子的。
而且這種催眠術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做上一次,直到被催眠的人徹底忘記從前發生的事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