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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帶著曇宗和小鄭(太子妃),走到了帝王的船上。玄武門前的廝殺,終還是讓這在宮內海池上游玩的帝王勒令將船停岸,查詢到底事態如何。
小鄭給李建成蒙了臉,換了髮飾,脫去了能一眼看出是太子的飾品,所以當李建成出現在帝王面前時,帝王竟一時沒有認出李建成。
暗部的打扮都大同小異,羅士信跟過帝王一段時間,帝王自然明白這是暗部的人。但此刻暗部的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也是讓他大吃一驚。
李建成亮出了牌子後,帝王便立刻屏退了眾人,將李建成三人領到了側間內。
李建成拉下遮臉的布:“長話短說,世民恐怕很快就要來了。兒有愧於阿爹,這太子之位終究還是要讓人了,不過自此以後,兒願接受大唐所有暗處的勢力,也算是對世民的監督,阿爹如何看?”
李建成叫阿爹,算是打了親情牌。
李淵發現面前的人是李建成後,內心一驚,他接過牌子,摩挲了一陣,又將牌子還給了李建成:“我卻沒想到,這牌子終究會落到你手中,舊朝(隋)的暗部我當年也只接觸了部分,引為己用的更少,如今看來是全到了你手裡。”
李建成恭敬行了禮:“兒是大唐的子民,接收了舊朝的暗部,也依舊是大唐的子民,只是今後,兒再不能做大唐的太子了,兒終究是負了大唐對兒的期待。”
李淵眼內神色忽閃,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他拖長了語調:“二郎現在被耍得團團轉,看見對於朝廷之上,他終究還是不如你的。”
李建成搖頭:“非也,兒只是比世民在長安多待了那麼些年,若說行軍打仗,兒是萬萬不及的,更何況世民還有玄甲軍相助。”
李淵自然看到了曇宗,他垂下眼瞼嘆了口氣:“你若是知道你在做什麼,便好。這太子之位,無論是你,還是二郎,誰坐都一樣,都是我李家的兒郎。”
曇宗被李淵的目光看得後背一涼,他保證,如果不是李建成接手了暗部的力量,李淵絕對會當場弄死他,不留一絲生還的可能。
好在此刻李建成和李淵已經說清了,李淵無論如何也不想要再生事端,因為如今的他已經沒有能力再遏制兩個兒子了。
他早已經發現整個皇宮都已經在他兒子的掌控之下,甚至是一明一暗,皆被控。
李建成說完後,便跟在李淵身後,出了側間,靜等李世民的出現。
帝王屏退的人重新被叫上來後,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這跟在帝王身後,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誰,可如今他們誰也沒有更大的能力去通知自己上頭的人,只能暗暗盼著自己沒有站錯隊伍。
沒過太久,尉遲敬德就出現了,他如今被李世民派來掌控整個皇宮的守備,眼見外面的局勢也被控制得差不多了,便去尋了被團團圍住的帝王。而被特意找過來的羅士信,此刻又換了一個不知道誰的易容,站在了尉遲敬德身旁。
尉遲敬德知道李世民算是大勝了,而李元吉如今也在李世民手中,被暗藏了起來。當然,此刻的他心下還有些不安,一是不安曇宗和太子的失蹤,二是不安,他剛才射傷了李元吉,李世民會不會找他麻煩。
人呢,知道太多真的不好,何況伴君如伴虎。
知道很多又無人能訴說的他,只好把自己的憋屈甩給了更憋屈的帝王。
於是李淵又是寫赦令,又是讓自己的手下去安撫外面的將士,無可奈何卻又做的心甘情願。
自家人消磨自家人算個怎麼回事麼……這皇宮內無論是誰,都能算得上是精銳,不是能文,就是能武的。傷了一個人,可比戰場上死一個小兵讓他心疼多了。
這心疼有幾分真,幾分假,那也只有李淵帝王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