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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義父……你是我義父……我怎麼會……”的

“哼,大利當前,親生父子也不過爾爾,你當真以為,老夫會真心待你?你這般有勇無謀之輩,只配當個馬前卒,若你忠心,老夫就當養了條狗,如今,你竟萌生異心,此時不殺你,更待何時!”丁原冷笑。

口中有鮮血溢位,那樣苦澀的感覺,呂布低頭,長髮披面。

他自小孤苦,原以為……原以為終有人真心待他……

原以為……

他原以為……他終有一個家……

原來……在義父眼中……他不過是條狗……

明亮的眼睛緩緩黯淡……他無力地跪倒於地……

“小藥罐……小藥罐……

是誰?誰在喚他?

笑笑。

是笑笑……

他如何能死?他答應會一輩子守著她的……他如何能死!

咬牙,呂布拼盡全力,扶著方天畫戟,站起身。

緩緩抬頭,他滿目鮮血。

他看向丁原,一貫明亮的眼中唯剩是數不盡的寒意……

他看著丁原,直至丁原漸漸止住笑意,直至他眼中漸漸盈滿了恐懼…

“奉先……奉先……你要幹什麼……”丁原站在原地,開始在顫抖。

微微揚唇,呂布輕聲開口,“你說呢?”

“你不能……你不能……我是你義父……你不能弒父……”丁原瞪大眼睛,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親生父子也不過爾爾……你教我的……”暗啞著聲音,呂布冷冷笑開。

眼、耳、口、鼻之內漸漸有暗黑的血湧出,呂布此時彷彿從地府湧出的惡鬼一般令人膽寒。

“你不能……你不能……”丁原尖聲大叫起來,“來人!來人啊!”

尖叫聲戛然而止,呂布抿唇,他抬起長戟,直直地釘入丁原的喉嚨,殷紅的血噴薄而出。

有士兵湧進營帳,眼睜睜看著呂布割下丁原的頭顱,卻無一人敢上前。

並肩作戰那麼久,沒有人比他們更能瞭解呂布的恐怖,沙場之上,他是戰神,是死神!

將丁原地頭顱懸於方天畫戟之上,呂布倒提著戟,緩緩走出營帳,一路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鋒利的戟尖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宛如地獄的招魂曲…

無人膽敢阻攔。的

毒氣攻心,眼前一片模糊,心智漸漸渙散,呂布狠狠咬牙,不願倒下。

他……他想再看一眼笑笑…

他,只想親眼看到笑笑安好……

否則……即使下了地獄……他又如何能夠心安……

走出營帳,大雨傾盆而下,洗去他一身的血跡。

也好,也好……帶著這滿身的鮮血,若是嚇到笑笑,可怎麼辦哪……

赤兔馬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側,俯下了身,彷彿知道他不能再那般英姿勃勃地躍身上馬一般。

“好馬。”喃喃著,呂布吃力地翻身坐上馬背,他無力地俯身靠在馬背上,任由赤兔馬緩緩向前。

天色漸暗,四處一片寂靜,耳中所聽到的,只有風聲,雨聲,馬蹄聲……

意識愈發的渙散,呂布掙扎著不敢閉眼,他……不敢閉眼…

不知過了多久,赤兔馬……終於停了下來。的

無力地抬頭,隔著雨簾,他看到不遠處緩緩走來的一個熟悉的身影。

笑笑麼?

翻身下馬,他一下子跪倒在雨中,竟是無力向前。

相隔不過幾步而已,他竟已無力向前。

耳邊響起零亂的腳步聲,他被人扶起。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

“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