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關乎三界,洪荒生靈均要受其影響,我西方教下講求慈悲之意,斷然不會袖手旁觀。然而,修羅一族雖然生來粲傲不遜、兇殘好殺,但終是應天道而生,何況現在這等局面多是因為冥河老祖從中作梗的結果,我等理應常存寬容之心、慈悲之意,先向冥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若其不服,再作打算不遲。”
平心娘娘接道:“全憑三位道兄做主。”準提、胡盧連道“不敢”,平心娘娘終是有無量功德之人,便是心中存了三分輕視,面上也須有七分敬意。接引道人也已意識到自己剛剛頗有些失態,暗道一聲“慚愧”,尋思:“事關己身,貧道這做師兄便已不如準提師弟豁達,尚須修身養性呀!”說道:“道友若無他事,貧道等三人即刻便往血海一行。”
三人望血海而來,平心娘娘卻不便隨行,亦不能隨行;平心娘娘本是應天地而生,元神所化,六道輪迴就是其肉身,以平心娘娘目前的修為法力,尚不能遠離。三人有事在身,路上也無甚好光景,不值得留意,須臾間進入了修羅族的勢力範圍。
修羅一族教義及生存之道大異於三界尋常生靈,兇殘好鬥,個個都是無窮無盡地因果業力纏身,窮兇惡極之輩,天生對身懷功德之人最
好感。偏偏葫蘆等三人皆是身有無量功德,修羅部味兒的狼一般,紛紛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三人祥雲何等迅捷,哪是區區普通修羅部眾可以正視,往往未及反應,三人已在千里之外,只有吃塵地份兒。換作其它種族,多半就此放棄,修羅族卻非如此,不單是心狠手辣,而且均有一顆永不言敗的鬥心,於是人數越集越多,緊緊跟隨,不肯稍離。
待胡盧等三人一路快行,來到血海地界,把雲光落下,周圍的修羅部眾已達數十萬眾,這還是有極多修羅部眾因為實力不濟,無法跟上,在場的往往原就離此不遠。一見胡盧等人停了下來,修羅部眾緩緩圍了上來,或尖聲咆哮,或齜牙咧嘴,或面目猙獰,均是惡形惡狀、惡聲惡語。若不是驚懼於三人無量功德金身法光,簡直叫人喘不過氣來,先前又見三人云光迅捷,料想不是易與之輩,早發狠向前攻擊出手。接引、準提二人早已成就混元,證得聖位,把情況看在眼中,並不放在心上;倒是胡盧首次經歷這等場面,便已是準聖修為,心中還是不禁略略有些發悚,但一想到有兩位聖人同行,倒也放心的很。
準提道人失笑道:“不過是些土雞瓦狗,人數雖眾,又能奈我等如何。”接引道人接道:“師弟此言差矣,我等固是不懼,他人卻非我等,若換作旁人,此番只怕難以倖免。窺一斑而略知全貌,可見修羅眾是何等囂張跋扈,此皆說是修羅教主之過,是那冥河之過,若是不加以限制管教,勢必會禍亂三界。”準提如何不知接引之深意,心中苦笑,暗道:“師兄平日何等慈悲,今日卻是對那冥河念念不忘,委實是因果糾纏,聖人也不可免俗!可惜葫蘆道友是個實成心善之人,想當初燃燈道人何其無理,葫蘆道友也不曾下了死手,師兄你卻是枉費心思了。”
正這時節,忽有修羅四子越眾而出,當先一人身長二丈四尺,面如活蟹,須如銅線,背一口“青雲劍”,斷喝道:“爾等為何方高士,來我修羅血海意欲何為?”胡盧答道:“卻是欲見你家教主冥河道友一面,有要事相談。”
當先那人卻不答話,反盯著胡盧猛看,半晌回顧其它三人輕聲問道:“吾覺此人所不曾蒙面卻倍覺眼熟,諸位兄弟可看出什麼?”其中一低聲答道:“兄長說的是,吾亦覺得眼熟,卻當真不曾見過!”又有一人低聲道:“或者便是教主要我等留意,萬萬不可得罪之人。”當先那人恍然大悟,說道:“虧得有三弟提醒,險險壞了大事。”
胡盧等人皆是神通廣大、功力玄通之輩,對方雖刻意壓低聲音,卻也被聽了個清楚明白。接引心中暗自嘆息,尋思:“原想引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