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沾了時蕭兩個字,葉馳就會不由自主去關注,去在意。有時候,他也不想這樣,可心不由己身不由己。
把隨身碟插在電腦介面上,點開,好像是一段影片。
葉馳略遲疑,還是雙擊了一下。只掃了一眼,葉馳就不禁挺直了身體,眯起了眼睛,湊過去,放到最大,看的一清二楚,薄唇緊緊抿起,額角的青筋都繃的緊緊的,彷彿瞬間就要爆裂開。
影片很短,只是一小段,二分鐘吧,可這二分鐘,對於葉馳來說,比兩年還長。
影片中的背景,他並不陌生,錦江的VIP電梯裡,雖有些模糊,但是也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出,裡頭一對男女激吻的多麼熱烈而情不自禁。
葉馳像是得了強迫症,一遍一遍重複的看著,兩人唇舌絞纏,激情四射,在他身下,在他懷中,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過,這麼沉迷而深刻的時候。
如果裡面的主角換倆人,葉馳會認為,這是一對苦戀多年重逢的痴男怨女,可裡面的女主角是他媳婦,是他捧在手心裡又疼又寵的小媳婦,她可真對得起他。
他一遍一遍的看,胸中的怒火一截一截攀升,怒意起來,手一抬,電腦被他掀在地上,站起來,就衝了出去。
臉色被怒意充斥著有些猙獰恐怖,就他這個臉,連他的秘書小劉,都略猶豫了一下,沒敢上前,小劉非常瞭解自己的上司,畢竟跟了葉馳這麼多年。
可今天這樣,也是第一次見,因此本來想上前提醒一下明兒出國的行程,也打了退堂鼓。
怒到極致,葉馳反而詭異的平靜了下來,一路上車開的都異常平穩,可是想到影片中他媳婦的神情,葉馳握著方向盤的手就有些發白。
影片中,時蕭沉醉的表情,深深打擊了葉馳,她不愛他,一點不愛,她愛的是許明彰,從始至終,許明彰說的竟是對的,他們相愛,四年前如此,四年後依然。
既然愛,當初為什麼要招惹他來趟這場渾水,招惹的他動了心,如今舊愛回來了,她想怎麼樣,想離婚,想甩開他,雙宿雙飛,想的挺美,他葉馳的綠帽子,是這麼好戴嗎。
許明彰有種,時蕭你個小丫頭更有種,三番兩次想離婚,一碰,就他媽噁心嘔吐,卻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吻的這麼熱烈投入,行啊,跟我玩紅杏出牆這塊兒,長這麼大,時蕭這丫頭是第一個,不好好收拾一頓,你都認不清你丈夫到底是葉馳,還是許明彰那小子了。
葉馳車開到市政府樓前的存車場,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上去,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葉馳咬咬牙,舉著電話下車,剛上了兩層臺階,一抬頭,就看到樓上玻璃幕天橋上的兩個人,更是烈火烹油一般。
許明彰定定望著眼前女子,春陽越過玻璃幕投在她身上,彷彿鍍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暈。垂落的髮絲邊緣毛茸茸,金閃閃的,有一種夢幻的美麗。
許明彰還記得那時候,在他租的房子陽臺上,有一張原來房東留下的老舊搖椅。春日的午後,兩人最喜歡膩在上面曬太陽。
她靠在自己懷裡,他的下巴抵住她的發頂,髮絲絨絨的,蹭的他癢癢的,直癢到了心裡去。他就會扳過她的臉,湊過去吻她,吻她的額頭,吻她粉紅清透的臉頰,吻她小巧俏皮的鼻尖,最後落在那微微翹起的唇角上,他最愛那一彎笑,淺淺的,但是那麼動人。
那是他的女朋友,他的蕭子,他以為那樣會抱一生一世,他以為那樣就能永遠,他當時真的那麼篤定著。可不過瞬間,她就成了別人的,靠在別的男人懷裡,肚子裡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而自己,竟然不能怨她一絲一毫,沒有資格,沒有立場,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父母賜予的。
想贏回她,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場天大的笑話,他不是葉馳那個男人的對手,就像陸嚴在醫院裡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