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話,二爺騰的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到了門口,又折了回來,坐在那裡,思索了半天,又開口問道:“我那天影影忽忽聽說,那碗燕窩粥是紅兒做的,你去梅園把紅兒叫來。”
“回二爺,大太太因為聽說燕窩粥是紅兒做的,張姨娘死的第二天一早便把她和一起煮粥的喬兒單獨看了起來,說是等您回來再審,哪知,兩個丫鬟害怕,當晚都自殺了,大姨娘因為這事兒也受了驚嚇,昨個兒已向老太君、大太太請示,要去清心庵吃齋唸佛,以消減孽障,為二奶奶超度,大太太沒答應,說是這事兒等您回來再說。”
害怕!
事兒不是她們做的,她們本身就是被陷害的,真兇都找到了,紅兒、喬兒有必要畏罪自殺嗎?聽了這話,二爺猛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紅珠嚇得猛一哆嗦,叫了聲:“二爺,您冷靜些,二奶奶的後事要緊,這些事情以後再追究也不遲…”
二爺好半天才冷靜下來,對紅珠說道:“紅珠你也起來吧,二奶奶的四個大丫鬟呢,叫她們過來。”
聽了這話,紅珠站起身來說道:“回二爺,這兩天府上事兒多,大太太忙不過來,把琴兒和婉兒要了回去,知夏和知東這幾天一直被看在東廂。”
二爺聽了這話兒,臉色一陣慘白,隨即說道:“好,好,都死了乾淨,大姨娘要去清心庵就讓她去吧,那兒總比這府裡乾淨,在這裡早晚也得被人害死,這個家遲早都會敗個乾乾淨淨…”
“二爺,快住嘴,奴婢求二爺千萬不要再說這種混話,萬一傳出去,又該翻了天…”
不等紅珠說完,二爺打斷了她的話:“你去吩咐人把知夏、知東放出來,要蕭夏準備馬車,我帶她們走。”
剛剛爬起來的紅珠一聽這話,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說道:“奴婢求二爺千萬打消這個念頭,老太君、大老爺那麼做也都是為了您,奴婢求您不看別的,看在昨天大太太都吐血了的份上,就別再任性了,去給陪個不是,他們都疼您疼得緊,會答應您的要求的,您真這麼走了,怕是,怕是…”
說到這,紅珠也說不下去了,她是真擔心二爺帶二奶奶這一走,會把大太太給氣死。
聽了紅珠的話,二爺的心也是一揪,畢竟是親生母親,被自己氣吐了血,總是有愧,但抬頭看看床上的夢溪,就這麼被生生害死,死後還要被剝奪了妻子的名分,萍兒那麼小,卻親眼目睹了這殘酷的家變,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這還是個家嗎?又想起竹園一院子的奴才,想起紅兒,和喬兒,雖是個奴才,但總是條命,就這麼沒了,這一切讓他對蕭府再無一絲留戀。
沉默了良久,開口對紅珠說道:“母親被我氣病,是我不孝,紅珠帶我轉告母親,父母的恩情,我來世再報,就當他們沒生過我這個兒兒子吧!”
“二爺…”
“快去準備!”
見二爺語氣果斷,紅珠哪敢再說,忙出去一面找人給老太君、大老爺和大太太傳話,一面為二爺準備馬車。
心情激盪的二爺,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忙用帕子捂住了嘴,低頭看看帕子上咳出的帶著血絲的痰,苦笑了一下,掩起帕子,二爺又坐回床邊輕輕的對夢溪說道:“溪兒,我原來害怕你一個人長眠在鹿鼎山會寂寞,現在不用怕了,有我陪你,你不會孤獨的,溪兒不喜歡蕭府,我這就帶你離開…”
蕭俊要帶夢溪離開蕭府的訊息傳到了養心院,剛剛喝過藥的大太太,將藥一股腦全吐了出來,當時就昏死在床上,寶珠,紫月,早嚇得六神無主,手忙腳亂起來,陪在一邊雙眼早已紅腫不堪的秀兒忍不住尖叫起來。
訊息傳到壽喜堂,大老爺氣得青筋暴起,早忘了老太君在跟前,啪的一拍桌子,怒道:“逆子,我蕭臣今天索性就成全了這個逆子,一併傳送了,也省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