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有輛麵包停了下來,“呦,哥們想去拉撒啊。上來吧。拉你們一程。”
旅途,在一位話嘮司機的熱心幫助下,開始了。
沒有完整的計劃,實際上是沒有一絲計劃,完全走哪算哪。從京城出發第三天,趙丹峰發現自己還沒過黃河呢。更多的覺得其實姜炆只是覺得這是一次愉快的旅行,一路向南,一半旅程的目標錦官城還有很遠。
坐在路邊,舉著新制作的牌子。姜炆更多的興趣放在拍趙丹峰身上。“哥們,說兩句話。”
“都跟司機嘮嗑了,說不動。”三天來,趙丹峰倒是找到了姜炆想要的感覺。就是真的把這次旅行看做一次搭車旅行,而不是在拍故事,雖然也是在排故事。唉。怎麼這麼糾結呢,不就是一次簡化版的自拍自導自演。但又沒劇本的公路紀實片嘛。但到底是紀實紀錄片還是故事片,趙丹峰自己也分不清。實在不知道姜炆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每次搭車的過程,都像是一次在絕望中涅槃重生的過程。趙丹峰也開始逐漸可以明白一點姜炆想要的意思,其實搭車旅行什麼的只是一個噱頭,真正想拍的就是搭車人心路歷程的變化。趙丹峰也開始學會表露搭車前的想法,用帶一些戲劇的方式表現出來。
“我覺得人生就是這樣,總是在一次次失望之中,等待下一次希望。人不能沒有希望,但也不能每次都期待成功。很矛盾不是嗎?搭車就是這樣。”趙丹峰指著來來往往的車流,“不是每一輛車都能停下來問你想去哪,如果沒有希望,我想我也不會站在這裡。但時常懷抱希望,會讓意志極速下降。”
天上下起大雨,趙丹峰拿出一把紅傘,姜炆問著,“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用一把紅傘。”
“這是我女朋友的傘。”趙丹峰迴答著,“旅行是要有牽掛的,就像風箏飛的再高也要有線牽著。沒有牽掛的旅行,會讓自己失去歸去的方向,也找不到走的更遠的基礎。”
“你很愛你女朋友?”姜炆套上雨披,依然拍著。
“我不知道如何定義愛,但每週五的今天,我們總是會出去吃飯,談論些很瑣碎的事情。這是種很輕鬆的感覺,而且我現在極度懷念這種感覺。”趙丹峰說話間,一輛大貨車停了下來。司機搖下車窗,“江州去不去?離錦官不遠了。”
“去,只要可以繼續走下去。”趙丹峰笑了笑,拉開車門,“我們的旅程要繼續開始了,這次可前進了一大步。”
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引起的風波在兩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正在蔓延。如果說中戲校園裡學生們只是當做逸聞趣事,口口相傳,事情本身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但圈子裡卻是驚濤萬丈,姜炆同學拍新片了?這是謠言還是真的?當大家發現這貨已經消失的事情,覺得這是件真事。可是沒有訊息說要拍新片啊,那傢伙籌劃的新片不是說要等話劇演出之後才準備拍嗎?
沒有任何一個攝影,美術,編劇聽說姜炆找自己。完全是沒劇組的狀態,難道找到的國外劇組?更不可能啊,完全沒一點訊息。而且只用男主角,沒有女主角?這什麼片子?
所有人都在猜疑,卻沒有絲毫可靠訊息。除了一條訊息,姜炆買了一套數碼攝影機這點被證實。難道是一部試驗片?想拍一部數字電影試試?這東西現在在國外都是新鮮東西,以姜炆的性格來看,也不是沒可能。大家順著這條思路往下想,覺得挺像。
大家依然好奇,都想看看這個傢伙到底能拍出個什麼東西。
趙丹峰每到一地,都會寄明信片回去,胡婧倒是能知道趙丹峰到哪了。不在的這些天,學校裡最大的事情,莫過於新生匯演。
九六級的新生匯演絕對是歷史上最出彩的一次新生匯演,第一屆大面積招收藝術學校出生的學生,那次匯演,讓整個學校都知道這幫學弟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