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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來了客人,女人卻並沒有站起來迎接的意思。仍然一心一意地誦唸著這套為人驅邪祈福的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
謝東賢也沒有打擾的意思專心聽經。因為剛才父親的態度,謝意和謝欣雖然覺得無聊,也只能乖乖地站在後面,沒有出聲打擾他們。
經文結束,木魚的敲擊聲音停歇。女人才緩緩睜開眼睛,將身上的素服拉扯齊整,這才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大哥,你們來了。”女人輕聲說道。
氣質淡雅、眉目如畫。身著淺白色佛袍,身體周圍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香火味道,不像是侍佛,倒像是久經供奉的現世觀音。
“意如,你這又是何苦呢?”謝東賢看著妹妹消瘦蒼白的面孔,憐惜地說道。
“何苦?”
“大馬的家隨時歡迎你。你沒必要要住在這種地方。那些事都過去二十幾年了,你怎麼就忘不了呢?”謝東賢嘆氣地說道。
“忘記?怎麼可能忘記?大哥,有些事就算死了也不能忘記。”女人滿臉憂傷地說道。“每天都活在這種虛蕪沒有目標的日子裡,只有菩薩才能讓我心安。”
“我是來——”謝東賢看著妹妹的臉,猶豫著要不要把今天的來意給講出來。
“我知道,是為了謝意的事吧?蔡伯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女人說道。
“姑姑,他當真是你的兒子?”謝意不甘心地問道。雖然他知道這種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這件事是蔡伯親自打電話過去解釋的,怎麼可能有錯?
“是。”女人說道。
“他怎麼會是你兒子呢?姑姑,你看看我的臉——這全都是他乾地好事。他知道我們是親戚?如果知道的話,還幫著個外人來對付我,是不是太過份了?他必須要向我道歉。”謝意怒氣衝衝地說道。
“親戚?什麼親戚?”謝欣轉過臉來訓斥弟弟。“我們謝傢什麼時候和這種人有親戚?”
轉過臉來怒視著女人,說道:“我不知道你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傻兒子,也不管你認不認他。但是,他絕對不允許走進我們謝家的大門一步。不然,我會讓人打斷他的狗腿。”謝欣見到自己的姑姑這幅不急不躁的表情覺得一肚子的悶氣。好像在她眼裡其它人都是透明人一般。
女人猛地抬起腦袋,那雙溫和的眸子裡充滿了殺氣。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女人像是隻隨時為了自己的孩子而跟老鷹戰鬥的公雞氣勢洶洶地說道。
“我再說一遍怎麼了?我不管他是誰,他就是不許跨進謝家的大門一步。不然,我會讓人打斷他的狗腿。”謝欣針鋒相對地說道。
“夠了。”謝東賢對著女兒吼道。“你給我出去。”
“東賢,欣欣也沒有做錯什麼啊。弟弟被人打成這樣,她說幾句洩一下又有什麼不對?要是其它人,她就不
費嘴皮子了。還有很多種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說不賢的妻子陳婉華在旁邊勸阻著說道。
“沒大沒小還不是犯錯?”謝東賢甩開被妻子抓住的胳膊,說道:“你們都在外面等著,我和意如好好地說幾句話。”
“哼,出去就出去。我還不願意呆在這破地方呢。”謝欣冷哼一聲一步走了出去。
謝意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姑姑,也跟在姐姐的身後走了出去。陳婉華恨恨地看了謝意如一眼,也走出了佛堂。
這下子,屋子裡就只剩下謝東賢和謝意如兄妹倆。氣氛反而一下子沉默起來。
“意如,他們不懂不要放在心上。”謝東賢勸解著說道,出聲打破了屋子裡的平靜。
謝意如冷沉著臉不吭聲裡卻被謝欣那句話所深深的刺痛了。
謝東賢看了妹一眼,視線轉移到了桌子上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