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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谷涵虛道:“晚輩決不敢與嚴大俠動手。”

嚴聲濤道:“好,那你就獨自離開,十年之內,不許踏進川西一步!你若有事需我相助,託人捎個信來,嚴某定當披星戴月,趕到你所指定的所在!”

逐客令已下,谷涵虛若然不走的話,那就非和嚴聲濤動手不可了。一和嚴聲濤動手,嚴聲濤是不論勝敗都要死的,谷涵虛又豈能帶走女兒,逼死父親。

這剎那間谷涵虛肝腸寸斷,轉了好幾個念頭,終於神色慘然地說道:“烷妹,咱們註定今世無緣,請你不復以我為念!”

事情如此了結,倒是頗出眾人意料之外。張元吉妒恨交半,心裡想道:“失貞之婦我當然是不能再要了,但這小子和我一樣得不到手,我這一口氣也可以出了。”

眾人只道谷涵虛一走,事情就可如此了結,不料嚴烷忽地叫道:“谷郎且慢!”谷涵虛回過頭來,慘然說道:“事已如斯,咱們只有分手,還有什麼可說?”

嚴烷道:“禍因由我而起,只好由我自行了斷,以息紛爭。爹爹,請你不要怪責谷郎,我去之後,你就把他當作你的兒子吧!”嚴聲濤大驚道:“你說什麼?”話猶未了,只見嚴烷已是突然拔出劍來,向著自己的胸口插下。與此同時,谷涵虛也是一聲慘叫!

淡淡的月光之下,只見谷涵虛血流滿面,衣裳上點點鮮紅,本來是羊脂白玉般的臉上,橫一道直一道的交叉著“十”字形的血痕!緊接著只聽得“鐺”的一聲,嚴烷的劍脫手墜地。

原來谷涵虛是給張元吉刺傷的,嚴烷手中的劍,則是給她母親打落。

張元吉眼看著自己的未婚妻投入別人的懷抱,誓與對方共死同生,不禁妒火中燒,再也按捺不住,拔劍就向谷涵虛刺去。他明知谷涵虛的武功比他不知高明多少,但在怒火上頭,亦已根本不加考慮了。

不過張元吉畢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雖然在盛怒之下,也還沒有忘記對方曾經對他有過兩次手下留情,對本身的性命他可以不加考慮,但若用偷襲的手段傷了對方的性命,他就不能不感到心中有愧了。是以他這一劍只是刺向谷涵虛的面門,並非立心傷他性命,原來谷涵虛是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張元吉站在他的面前,不禁自慚形穢,出劍之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拼了這條性命,也要把這小白臉毀了。

谷涵虛情知和嚴烷的姻緣無望,此際正是傷心之極,哪裡還顧得到張元吉向他愉襲。張元吉出手如電,劍法又快又準,待到谷涵虛驀地覺得一片沁涼,突然一陣劇痛之時,臉上已經給張元吉劃了一個“十”字。

張元吉向谷涵虛偷襲之際,也正是嚴烷拔劍自殺之時。

嚴烷聽得谷涵虛一聲尖叫,大吃一驚,手中的短劍堪堪就要觸著胸膛之際,不自覺地住下手來。嚴夫人趁此時機,雙指一彈,一枚指環向她彈去。待到嚴烷發覺谷涵虛受傷之時,她手中的短劍也正好給那枚指環打落了。

谷涵虛掩著面孔,一腳把張元吉踢翻,只要再加一腳,就可以取了張元吉的性命,心念忽地一動:“反正我和烷妹已是不能結成夫婦了,我又何必殺他。”當下掩著面孔,飛奔而去。

張元吉明知谷涵虛的武功比他高明得多,做夢也想不到偷襲竟會如此順利,本來他就是準備拼了一條性命的,如今性命也並沒失掉而又傷了仇人,捱了這一腳當然是極之值得了。但說也奇怪,他爬起來時,心中卻毫無快意,反而是感到一片茫然。

嚴烷呆了一呆,好像是從夢中醒轉過來。忙向谷涵虛追去,可是她剛剛邁步,只不過跑出數丈之地,忽覺手腕一緊,她的母親已是把她拖了回來。

且說孟明霞和褚雲峰在雪地上慢慢地走,雪已止了,她的故事還沒說完。說到這裡,忽然打了一個寒噤,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