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夜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若是能用錢可以解決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那都不叫做事,卻偏偏,顧傾沫所做之事,關乎家國情懷,容不得他們插手。
等待,是漫長的,一直亮著的‘手術中’,註定了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血液一次又一次地被送入進去,專家更是進出了好幾批,唯一不便的是,秦晗羽始終堅守在裡面。
夜霽白的心,一直都揪疼著,感覺窒息般喘不過氣來,就好像承受著顧傾沫同樣的痛楚一般。
“喝點吧!”南宮傲給他們買來了咖啡,看著手術的門直鎖眉。
大家都在擔心顧傾沫,但他卻在擔心自己的妻子,畢竟,救人也是一件苦差事,尤其是長時間的站立,但願顧傾沫吉人自有天相,能安全地度過這一劫難,好讓他的妻子早點得以回家。
南宮夜寒把咖啡接了過來,放在唇邊抿了口,“家裡面暫時不要說,等過了今晚再說。”
人老了聽不得這些事情,容易受到刺激,屆時只會平添無謂的麻煩。
“放心吧!大哥大嫂那邊,我可都沒有吱聲。”南宮傲輕嘆了口氣,這個顧傾沫,怎麼每次出現,都把自己給弄得遍體鱗傷的,可是辛苦壞了他老婆。
南宮夜寒點了點頭,然後看了夜霽白一眼,“小舅舅,你要不要坐一下。”
一直蹲在那也不是辦法,還不知道手術什麼時候能結束。
不過,就目前的狀況看來,沒訊息就是好訊息。
至少,人還是活著的。
而只要活著,那就還有希望。
“我無礙,你們都回去吧!我在這守著便可。”夜霽白抬眸,看了兩人一眼,手邊的咖啡,他一口都沒有喝,雙唇因為缺水,而有些乾裂,畢竟是冬天,天氣本來就乾燥。
南宮傲冷嗤了聲,“想什麼呢?我在等我老婆下班,可不是來陪你的。”
少在那自作多情,不過難得看到這貨狼狽的樣子,就勉為其難的跟他多說幾句,轉移他的注意力吧!
“我也不能回去,母后大人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弟弟,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她非宰了我不可。”南宮夜寒懶懶地倚靠在椅背上,眸光低垂地落了手上的咖啡杯上。
他也想左安安了,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沒有想他,還是說跟機組的人玩瘋了,竟然連訊息都不見發自己一條。
幸好的是,她明天便飛回來,倒是讓他欣慰了不少。
同時的,也想起了左右早上所說的話,他說他想要個妹妹,別的同學都有弟弟妹妹,就他沒有。
輕嘆了口氣,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一想到左安安是怎樣一個人辛苦生下左右的,他便愧疚得心疼萬分,又怎會忍心再讓她再歷經一次生子之痛。
夜霽白不再說話,直接伸直了腿,坐到了地上,感受著來自於瓷磚的冰冷觸感。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稍微的清醒一些。
這一夜,很漫長,就好像橫隔了萬年般,無法等到天明。
手術,已經進行了十個小時,但手術室的大門,一直緊閉著,讓人看不到希望。
軍區那邊,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領導,但都幫不上忙,畢竟他們也不是醫生,做不了救死扶傷的工作。
小海是陪著某一位大領導來的,然後就沒有再回去,紅著眼睛站在夜霽白的身邊,無助而又充滿了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