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嘆口氣小聲道:
“我知道你為如玉擔心,這便是各人的命,你這裡哭死了也沒大用,我瞧著對面那個什麼南豐國的太子,生的倒也體面,說不準也是個疼媳婦的男人”
說著,倒是有些打趣的笑了笑:
“這男人家也不都是那混的,思明以前我瞅著也是個冷性子,娶了你之後,還不是個疼媳婦的,是也不是”
謝橋臉一紅,小聲嘟囔:
“老王妃又打趣”
老王妃倒是輕笑了一聲,這個孫媳婦好,性子穩重,又識大體,平時沒事便來和自己說笑一會兒,倒是解了許多悶煩。因此老王妃自是偏心她些。
祖孫兩個這番小來往,落在那邊方碧青眼裡,更是氣得要死,手裡的帕子都快絞爛了,猶不自知,自打謝橋進了門,可倒好,自己這個長孫媳婦,更是入不得眼去了。
謝橋這丫頭別瞧著小,心機卻重,平日裡說說笑笑,哄的老王妃個不亦樂乎,加上小叔子又爭氣,如今這安平王府,從上到下,誰不說二房奶奶好,她這個大房奶奶身份再尊貴有個屁用。
偏謝橋這丫頭面上和善,出手又大方。凡是去她院子裡回事的丫頭婆子下人,均都能得些好處,這才一個月,滿府裡的下人,私底下就沒一個不說她好的,什麼模樣好,又是個菩薩心腸,打著燈籠找不著的主子奶奶。
就連一向偏疼大兒子的郡王妃,兩個兒媳婦中,如今也漸漸偏了二兒媳婦,舉凡和謝橋說話,都是輕聲細語有說有笑的,自己在跟前,沒說話就先皺眉,心裡十個百個的不待見,令方碧清一口氣堵在心裡,竟是無論如何也順不出來。
如何不越來越恨上謝橋,她這番心思,謝橋自是不知道,實際上謝橋見了她,面子上客氣的很,一口一個嫂子叫著,親熱非常,禮上挑不出一點錯處,每每方碧清說兩句帶刺的話,謝橋也裝聽不見,兩人這番來往,落在郡王妃眼裡,自是越發的歡喜謝橋。
真是那句話,人比人的死,以前郡王妃就看不上大兒媳婦的說話做事,如今有二兒媳婦比著,更是立馬分出了個高低上下來,且,謝橋才多大的孩子,雖說成了親,滿打滿算才十四,可是做事說話,竟是上上下下都極妥當。
到了這時候,郡王妃心裡才暗暗服氣,還是兒子的眼光好,心心念唸的等了這幾年,非得娶家裡來,如今看這情形,倒真是難尋一個好的,因此雖說郡王妃心裡一貫的偏大兒子,可兩個媳婦卻不由自主偏向了謝橋這一邊。
每每大兒媳婦挑事,說些怪話,她也彈壓著,因此方碧清,才越發恨上了謝橋。也因此,後來一時糊塗才想了那麼個損人不利己的陰損招數,差點釀成大禍。這還是後話,咱們先不說。
單說此時,如玉一曲舞罷,沿著中間大紅的氈毯,緩緩上前行禮,祝皇上身體康健萬壽無疆,抬起頭來,金冠上振翅欲飛的金鳳,口中銜下一串明珠,垂在額際,映著一張芙蓉面,配上曳地鑲著金線的紅紗,夜風中,翩然若一隻鳳凰,浴火重生,風華絕代。
皇上不禁掃了眼下首的南豐國太子,見他臉上有瞬間的驚豔之色,不禁得意。謝橋也注意到了對面穆通臉上一晃而過的驚豔,心咚的一沉,不用想,也知道結果了,不禁遙遙望向秦思明旁邊的謝寶樹。
燈光掩映下,看不太清晰,可多年的默契,謝橋幾乎能切身感受到他此時的心情,和如玉一樣,絕望而無奈。不禁暗暗一嘆。
直到回到如意館,沐浴過後,靠在榻上的迎枕上,謝橋還緊緊皺著眉頭,為兩人憂心不已,巧月忽的湊過來小聲道:
“二爺在西廂房裡沐浴,我剛頭瞧著抱琴蔫不出溜的進去了,二爺特特吩咐過,不讓丫頭們伺浴,她偏尋了機會就要進去,心裡那點齷齪,打量誰還不知道似地,咱們可得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