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在龍宮內四處漫走,多日不見朔日也遍尋不著朔日,讓她感到心慌慌的。龍宮內每個人見到她,除了是她所習慣的疏冷表情外,還加添了幾分詭異之色,讓她開始有著莫名的不安,尋不到朔日的恐慌在她心中形成了莫大的煎熬。
再找不到朔日,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悅葉,見到朔日哥嗎?”看到採花的少女,望月揚聲問道。
名叫悅葉的採花少女冷漠地搖了搖頭,當她不存在似的,正眼也沒有瞧她一眼,繼續採著花。
這就是望月不愛說話、也不愛和人打交道的原因,看到人人漠視、嫌惡她的舉動,她就會禁不住怒不可遏。
翻了悅葉手中盛滿鮮花的金盤。
“你一定知道,快說!”她怒聲盤詰。
悅葉狠狠瞪著她,冷笑道:“朔日已受天帝敕封為日逐王,早就搬離龍宮住到南海巽雲宮去了,這件事人人都知道,難道就只有你不知道?”
望月一怔,有點著慌。“不可能的,朔日哥說要帶我一起住到巽雲宮去,所以他一定還沒有搬離這裡。
“哼,你都要嫁給毗摩阿修羅王了,他何必多此一舉帶你住到巽雲宮去。”
望月冷然一顫,渾身血液在悅葉的話下凍結。
“你說什麼!”她用力扯住悅葉的手腕。
“別碰我!”悅葉嫌惡地尖叫,彷彿被她玷汙了般。
“是誰說我要嫁給毗摩阿修羅王?是誰說的?”她發狂地喊。
“是娑竭龍王說的。”悅葉詭異地笑說,然後掰開望月的手,拾起地上金盤,悠然離去。
望月瞠著雙瞳,一顆心驚惶狂跳。
為什麼?為什麼父親要把她嫁給毗摩阿修羅王?
她很清楚父親從來沒有喜歡過她,但是她真的不懂,父親真的那麼厭惡她,厭惡到了要把她嫁給三面六臂、渾身青黑、面目醜陋的毗摩阿修羅王?
這是為什麼?
就連龍宮內唯一疼愛她、溺寵她、憐惜她的朔日哥,竟然也默默地離開了她,到底是為什麼?她害怕地冷顫著。
難道朔日一點也不在乎她嫁給毗摩阿修羅王嗎?他不再陪她讀經?不再疼她?不再愛她了嗎?
恐懼開始籠罩住她,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謎團?她不明白,很多事她都不明白。
不,她不要不明不白地接受父親的安排,她知道自己對朔日的感情已經太深、太深,深到了逾越兄妹之間的感情。
血液中邪惡的本質蠢蠢欲動了,她不在乎父親將會如何懲罰她,也不在乎她對朔日的感情有多麼天地不容,她全心全意只要朔日一個人!
寧願粉身碎骨,也不嫁毗摩阿修羅主,任誰都別想安排她!
“在你的巽雲宮裡竟然有株無憂樹?”冥海王襲修冥在青枝馥郁、綠葉軟垂的無憂樹下繞了一圈,讚歎道。
“是啊,剛住進來時看到這株無憂樹,也覺得很意外。”朔日倚在樹下,仰首看著結在枝頭的鮮麗花果,覺得芬芳可愛極了。
無憂樹的枝葉茂盛地伸展,清麗脫俗,塵埃不沾。
修冥伸手摘下一朵無憂花,用橋紅的花瓣拂了拂朔日的鼻尖,輕笑道:“無憂花呀無憂花,教教日逐王無憂的法子吧,他近來可是憂慮得不得了呢。”
朔日倚在樹幹上,閉眸輕哼。“我哪有什麼事值得憂慮?”
“這口氣……莫非是要我猜嗎?”修冥慵懶地淺笑。
朔日眉峰微擰,神色漸冷。
“別費神瞎猜了,多無聊。”天界諸天,除了韋馱將軍和娑竭龍宮裡的人以外,所有的人都相信望月的身分是娑竭龍王之女,他實在不想向修冥解釋這種複雜紊亂的關係。
“我當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