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會放過她的！”夜剎喊聲道。

樓濯宸沒有回應他的話，“朕不希望仇天多事！”

夜剎眯起了眼。

“你是他的義子，他應該不會願意看著你死。”樓濯宸一字一字地道。

夜剎沒有回答而是眯著眼盯著樓濯宸，“你放心，他不會多說一個字，曦兒也不會知道你在這件事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只是不管如何，你始終是曦兒的兄長，也永遠都是！我的時間是不多，可是若是你膽敢傷害曦兒，我一樣可以要了你的命！”

樓濯宸笑了笑，有些自嘲也有些悲涼，“我維護曦兒的心不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人少，更何況……”他的話沒有說下去。

說不定，我會比你更早離開。

他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夜剎在他的眼中發現了一閃而過的悲愴，只是卻沒有體會到其中的深意。

“宮中的萬年雪藕朕不能給你，雖然那株萬年雪藕可能是世上最後一支但是未必沒有第二支，或許，你可以找到。”樓濯宸忽然間岔開了話題。

夜剎冷凝著他沒有回話。

“如果不是沒了萬年雪藕曦兒會有危險，朕也希望你能活下來。”樓濯宸聲音低緩，“也許，你對曦兒來說，真的是個不錯的歸宿。”

夜剎眼底劃過了一抹狐疑不明白為何樓濯宸忽然間像是轉了態度似的，只是如今他說這些都沒有用處，萬年雪藕本就難得，就算世上真的還有他也未必能夠撐到了找到的事情，這一次醒來，他感覺到了，他的內息開始變化，或許下一次發作的時候，他就永遠醒不過來。

一開始夜剎不明白著所謂的咒術有什麼可怕，可是漸漸的，他明白了，這個咒術的可怕之處不是會要人性命，而是讓人在被心中最為恐懼的記憶折磨和欲要求生卻只能看著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的煎熬當中不得安寧地離開這個世界。

這比起刀劍殺人更加的殘忍和可怕。

“萬年雪藕出自風蘭一族，而風蘭一族的人出現過，或許，你可以嘗試一下尋找他們。”樓濯宸沉默會兒，最終還是說道。

夜剎始終沒有說話，拿起了一旁放著的劍，“照顧好曦兒！”隨後，起步離開。

樓濯宸站在空空的房間當中，垂下了眼簾沉默著。

就在夜剎離開後不久，另一道人影也從房間的屋頂躍入了黑夜當中，只是這道人影方才出了大宅沒多久就被前方的一人給攔住了。

鳳迎曦停了下來，本來她可以直接離開的，以眼前之人的輕功未必追得上她，只是，他就在這裡站著，彷彿早就知道她會出現一樣，“公孫公子似乎應該在趕往無量門的路上。”

公孫青淵一身淡青色長袍，月色之下，面容溫潤如水，“你放心，人已經在往無量門送。”

“你知道我會回來？”鳳迎曦看著他道。

公孫青淵微微一笑，“你不像是那種一走了之的人。”

“公孫公子，其實我們真的不熟。”鳳迎曦微笑道，卻帶著疏離。

公孫青淵不以為意，“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青淵。”

鳳迎曦一愣，忽然間發覺，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她所想的那樣容易解決，“好吧，我承認，當初是我主動招惹上你的，所以，我道歉。”

“曦兒，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公孫青淵緩緩說道。

鳳迎曦也沒有含糊其詞，“你要什麼？我的心嗎？可是啊，它已經沒了。”

公孫青淵眉頭微微皺起，“曦兒……”

“你知道我剛才聽見了什麼嗎？”鳳迎曦笑著，卻比哭還難看，“我如今最信任的兩個人，他們都在騙我，將我當成傻瓜一樣來騙！他們憑什麼認為這樣就是對我好？這樣就是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