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濃,飄渺弦月當庭,天香滿人間。
初到應天府,嶽麟便被大明都城的江南美景所吸引。
中原戰事終於結束,百姓們安居樂業,城中攤販林立,交相呼應。
“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
“脆梨!脆梨咯!”
“今天剛做出來的白糖糕咯!”
嘴饞的朱四郎早已忍不住,嶽麟寵溺地摸了摸徒兒的頭,便上前為其購買。
剛買了冰糖葫蘆和白糖糕的嶽麟,卻發現百姓們不斷湧向府尹之地。
“老丈,是何事如此熱鬧?街坊鄰居們都過去?”
賣白糖糕的老者花白鬍子,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前些時日,有三個驕兵落腳在六合縣的客棧,結果卻見財起意,殺了客棧掌櫃的!”
驕兵殺人?
嶽麟緊皺眉頭,明軍如今的軍紀,可沒有像嘉靖、萬曆那般鬆散。
“師父,什麼熱鬧?那麼多人過去看?”
朱棣左手白糖糕,右手糖葫蘆吃的不亦樂乎。
朱英嬈小口吃著白糖糕,同樣感到好奇。
回到應天府,趕上父皇的壽辰,令她開心不已。
“聽說是三個士兵,殺了客棧掌櫃,如今此案關乎明軍威嚴,鬧到了應天府。”
嶽麟此言一出,張定邊已經面露譏諷之色。
“呵呵,驕兵悍將,古今有之!虧某些人還說,老百姓是他義軍的天!”
張定邊冷笑道:“現在倒好,贏得了天下,他的義軍都開始殺天了!”
朱棣小臉露出不悅之色,嶽麟已經開口:“此事說不定必有蹊蹺,不如我們先去看看!”
對於朱元璋的軍紀,嶽麟絕對信任。
義軍為何無往不利?
對內,賞罰分明。
對外,絕不擾民。
如今三個士兵,竟然為了錢財,殺死客棧掌櫃?
張定邊並未推辭,笑道:“也好!就讓我看看明軍的醜態百出!”
——
公堂之上,應天府尹劉仁卒犯了難。
面對堂下不斷喊冤計程車兵,他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大人!冤枉!我們冤枉啊!”
“我們兄弟三人,一直為國殺賊,從未侵佔過百姓一針一線!”
“請大人明察!我三人死不足惜,不可玷汙明軍威名!”
三名士兵不斷叩首,一旁的婦人哭哭啼啼,墨綠長裙也難掩圓潤修長的雙腿,豐腴的身型引得不少男子側目。
“大人!奴家的夫君死的冤枉!他一直仰慕軍人,這才好酒好肉招待三個畜生,嗚嗚嗚!”
劉仁卒頭大如鬥,臺下三名士兵大喊冤枉,臺下婦人哭訴丈夫死因。
百姓們則已經做出了判斷。
“三個畜生!人家丈夫好酒好肉招待,你們怎麼忍心下手?”
“可憐了那女子!以後要一人操持客棧生意,可如何使得?”
“大人!快判!還等什麼呢!”
啪!
劉仁卒怒拍驚堂木,“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譁!”
劉仁卒同樣有口難言,他一個應天府尹,可不擅長斷案。
只是皇上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查明真相。
事關明軍民間形象,不得有誤!
可那些個將軍們,卻一再求情,自家的兵自己瞭解,他們絕不相信士兵會去禍害本國百姓。
尤其是,三人還是開國公爵徐達的親兵!
“大人!您不必糾結!我們兄弟三人頭可斷,卻不能讓老百姓罵明軍!”
為首之人義憤填膺,咬牙道:“若斬我三人頭顱,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