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唰!
陸仲亨已經拔出腰間戰刀,直接抵在嶽麟脖頸之上。
“放人!”
依舊是兩個字,身為侯爵,陸仲亨對七品芝麻官,可謂是惜字如金。
郎世才假惺惺地勸道:“吉安候,您可不能擅殺朝廷命官啊!咱們這位嶽大人,可是朝廷的肱骨之才!”
吉安候一雙寒眸看向郎世才,令後者果斷選擇閉嘴,只因他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濃烈殺氣!
開國公侯勳貴,哪一個不是百戰驍將?
文臣封公賜候者,唯有韓國公李善長,誠意伯劉基,忠勤伯汪廣洋。
“本候要殺的人,誰也保不住。”
陸仲亨冷哼一聲,“今日本候要救下胡凃,無人可阻!”
郎世才賠笑道:“吉安候所言甚是!本官就沒侯爺您的面子,被這嶽麟一頓嘲弄,下關無能,沒辦法救胡凃公子!”
“胡凃公子慘啊,被嶽麟打了七十大板!如今更是行走不便,這嶽麟還要讓胡凃公子徒刑一年半!”
“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說罷,郎世才還不忘擠下幾滴鱷魚的眼淚。
“郎知府,那胡公子,是汝親爹否?”
嶽麟渾然不懼陸仲亨的戰刀,他若是死了,陸仲亨也要被嚴懲。
真以為洪武大帝會包庇勳貴不成?
“你……”
郎世才氣得火冒三丈,一旁的陸仲亨聞言,忍不住笑道:“有些骨氣!你,不怕死?”
嶽麟雙手一攤,直接坐在地上,笑道:“怕!當然怕了!”
“只是下官想提醒吉安候一件事。”
“洪武三年,兩位侯爺擅乘驛車被削爵,降職為指揮使。”
“可見皇上眼中容不得沙子,擅乘驛車都要被削爵。那擅殺朝廷命官呢?”
陸仲亨聞言火冒三丈,這嶽麟說的人,便是他與延安侯唐勝宗!
二人好不容易,再次立下戰功,才被洪武大帝官復原職。
如今醜事再次被說出,陸仲亨焉能不氣?
“很好!”
吉安候一雙虎目,盯向嶽麟,猶如看待案板上的魚肉。
身份地位相差懸殊,胡凃一介白身,哪怕是丞相之子,嶽麟尚且能用國家律法制服。
反觀陸仲亨,貴為吉安候,戰功赫赫,手下還有士兵隨行,殺嶽麟一個七品縣令,可謂是綽綽有餘。
“郎知府,今日有人對本候不敬,才招致殺身之禍。”
“侯爺說的是,臨濠府官員,皆可為侯爺作證!”
郎世才冷笑道:“嶽大人,你也有今天?有些時候,皓月爭輝並非聰明之舉,和光同塵方為上乘!”
唰!
陸仲亨的戰刀落下,嶽麟更是緊閉雙眼,大氣不敢呼。
誰知刀鋒抵在嶽麟脖頸處,已經有淺顯的血痕,陸仲亨卻果斷停手。
“郎知府,看好他!”
陸仲亨策馬離去,郎世才一臉懵逼,本來嶽麟即將人頭落地,卻發生瞭如此變故!
“嶽大人彆著急,你得罪了胡凃公子和吉安候,人頭遲早落地。”
“咱們那位胡相,位高權重,眼裡可容不得沙子。”
“放心,以後鳳陽這地方的政績,本官會收入囊中。”
郎世才惺惺作態,小人得志,還衝著嶽麟躬身行禮,“本官,多謝嶽大人成全,哈哈哈哈!”
嶽麟冷笑道:“郎知府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竟然能請來吉安候。”
嶽麟始終保持冷靜,他不信陸仲亨會這般巧合出現在鳳陽。
“胡相早就看出藍玉此人不靠譜,這才讓吉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