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沐英帶著新婚妻子段鈺,再次前往雲南。
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沐國公,而是黔寧王。
大明第一個異姓王。
“文英大哥,此去經年,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朱標親自送到城外,依舊戀戀不捨,二人從小到大都在一起。
如今要天各一方,自然是十分不捨。
“太子殿下……”
“微臣定會在雲南為大明江山戍守邊疆!”
“太子登基之日,微臣定會從雲南歸來,親自看您榮登大寶!”
朱標這才欣喜道:“這才對!妹夫走了,文英大哥也要走!”
“孤其實很討厭雲南之地!若非前往此地,你們二人都不會走!”
提起嶽麟,二人又是一陣神傷。
如今皇上下令,不準任何人再提起嶽麟。
君無戲言,嶽麟這個人,彷佛從未有出現在大明朝一樣,直接被抹除。
“太子殿下,就送到此處吧……”
沐英躬身行禮道:“標弟,代我照顧好義父義母!”
朱標上前扶起沐英,淚眼婆娑道:“大哥,保重!”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之?
——
武英殿。
李善長一黨伏誅,朝廷內外皇權至上,再無任何人能夠阻擋。
朱元璋直接撤銷了所謂的丞相制度,命令胡惟庸待在曰本隱姓埋名。
隨即宣稱,宰相胡惟庸為主謀,牽扯之官員成千上萬,自上而下來了波大清洗。
朱元璋對李善長心有怨恨,殺死了所有淮西殘黨依舊不能解其心頭之恨。
皇帝並沒有要了李善長的性命,而是留其性命。
這種每日提心吊膽,活在國公府猶如陵墓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李善長的希望。
“伯溫,你一向能掐會算,可知咱今日尋你前來,所謂何事啊?”
朱元璋負手而立,如今殿內唯有他與劉伯溫二人。
就連一向侍奉左右的太子朱標,也已經被老朱屏退。
“如今淮西已滅,朝中尾大不除的只有浙東。”
“皇上今日前來,想必是借微臣的人頭一用,告訴世人浙東也該被覆滅。”
“身為一代雄主,皇上的朝堂不需要有其他聲音。”
劉伯溫面露坦然之色,他其實早就算了出來,自己有一死劫。
哈哈哈哈!
朱元璋放聲大笑,隨後虎目微睜,看向了劉伯溫。
“伯溫啊,咱就是覺得你太聰明,太清高,太能猜透咱的心思!”
“你跟他有所不同,咱猜不透也看不清他,你卻能猜透看清咱!”
“他曾經給咱留下書信,說咱不能容忍功臣,沒有漢高祖那般容人之心!”
朱元璋氣急道:“那咱就偏偏不能隨了他的心意!”
“他說咱會將你處死,咱就偏偏不殺你,還要讓你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你且跟李敏,陶凱兩個老匹夫離開吧!”
劉伯溫身體顫抖,他從來沒有想到,就自己一命的竟然是那位不告而別的學生。
“微臣,謝主隆恩……”
“且慢!還有一事!”
朱元璋看向劉伯溫,冷漠道:“告訴咱,你覺得咱家老四,如何?”
燕王殿下?
提起燕王朱棣,這位王爺可謂是執拗的很,不僅在家中為那人立碑,建祠,還每日祭拜。
這一舉動,直接讓皇帝大怒,將其發配北平,竟然提前了一年。
連帶著秦王朱樉和晉王朱棡,也遭受了此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