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江湖當中有“潤物穀雨”之美稱盛讚,其醫道也如性情一般較師弟相反,用藥理念重視根治,雖說較為保守,但也更加穩妥。
二者同門情誼深厚,治療手段本是相輔相成,配合天衣無縫。然而最後終於卻是因為理念之爭而殊途——分歧最初是因一位患者而起,這患者所負之症奇特無比,甚至可以說是普天之下只此一例,而藥王齋則為其症狀取名為“蜥化”。
雖說黑海商會當中那位神射手瓦西里也有著“避役人”的稱號,但避役人也只是形容此人偽裝隱匿技術高超宛如變色龍般神奇,而當年那位病患可謂是真正的“蜥蜴人”。此君從八歲開始身體便逐漸產生這種怪症,起初只是手腳產生一些角質化的鱗狀表皮,頗類似於部分面板病症,隨著年齡增長後來又產生蔓延於關節、四肢以及胸腹,雖然體感並無太多異樣,但從光下看去已經清晰可見。
這樣非人的怪狀自然令此人生活無比艱難,其生活的小鎮當中謠言四起且愈發離譜起來,有說他被精怪奪舍或者妖怪變化,有說他小的時候被蛇咬過,最為離譜的竟然說他是成了精的蛇或者鱷魚與人生下來的孩子等等……但實際上就連患者本人也不知道自己何苦就患上這樣的絕症。苦不堪言之下,最終幾經輾轉方才來到藥王齋求救,而那時此人的鱗狀表皮已經滋生於面部,看起來十分駭人。
為解決他身上的怪病,藥王齋上下可謂是傾盡全力,但充其量也只能用外敷猛藥的方式將鱗皮暫時去除,無異於杯水車薪,不過短則十天長則二旬的時間那鱗片便恢復如初,後來竟發生了鱗皮生長愈快且更加頑固的病變,這也使得每日塗抹藥物、哪怕退而求其次“治標”的道路都走不通。
為使患者痊癒,藥王齋當中已成中流砥柱的“雙驕”同時閉關潛心研究,終於是先後得出了值得一試的法子。谷連芃是以研究鱗類動物體質為基礎,終於想到對策——那便是用自己研配的藥物來輔佐,擬鱗類蛻皮生長之法,使得鱗片定期自然消褪,在他的設想當中雖然距離根治時間久遠,但每完成一次蛻皮之後都能減弱鱗甲的滋生,且下一次蛻皮的時間段也會逐步縮短,直到最後徹底將鱗片消除為止;而如果說谷之法是加速其體內代謝,那麼劉病久正是反其道而行之,卻是將代謝速度極度壓縮減緩,在用外敷藥剝離鱗片後配合服食自己的藥,足可以使得一年左右才會再生鱗片,屆時只需要再重複用藥便可解決。
兩條截然相反的道路,卻是各有各的道理與優劣,而二人的爭執也因此開始——劉病久認為谷連芃的方案只是空有一個美好的願景,但考慮到這患者本身的身體狀況來說,恐怕有生之年也不好等到徹底痊癒,更別提按照這種方法那直到完全治癒之前,他也依舊是其它人眼中的異類、怪物,還是無法進行正常生活;而谷連芃則指責劉病久急功近利,劉病久所想雖然能夠讓患者長期保持一個常人的外表,但本質卻沒有變化,病根依舊存在,而強行壓制鱗皮生長速度的代價就是患者本身的壽命也會被極度縮減,真如此做恐怕也就只剩下三五年可活。
他們二人的研究自然是要上報門主的,藥王齋集結全員進行商討得出的意見大幅度地偏向谷連芃——其理由無比充分,那就是醫者不能去害死自己的患者。蜥化屬於天降橫禍,谷連芃的辦法見效雖慢,但終究是逐步利好的,算是醫生對患者正常的良性干涉;而劉病久的做法無疑走向了一種極端,為了治療病症甚至有可能對生命造成更大且不可逆轉的損害。
然而劉病久也不枉他天才之名,在藥王齋一眾醫師終日議事之際,他便早早地找到了患者本人直接諮詢他的意見,他究竟有沒有在私下交談當中進行過勸說和誘導那就只有兩位當事人知道了,但藥王齋門主親自過問患者想法之際,患者卻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劉病久——對他而言哪怕只有寥寥數年的性命,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