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否太過於冒險了點兒?”鬱茂生也跟著賀難一起壓低了聲音。
賀難搖了搖頭,否認了鬱茂生的觀點:“要說冒險,咱們最開始決定濫竽充數不是更加冒險麼?而今之計已經是能將被識破的風險降到最低程度的做法了,唯一的不確定因素就只有神劍前輩是否敢以身犯險借劍一試……但只要能夠聯絡到這位前輩,晚輩我有信心說服他。”
聽完賀難的話,鬱茂生還是輕嘆一聲,繼續道:“可若是連神劍前輩的再少年也被賊人得到,那豈不是……”
“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本就是敵在暗,我在明,自當用出一些破釜沉舟的計策來才能有所成效——所以這噱頭必須要大,做戲必須要做足。”賀難答道:“首先還是能保證他們進入圈套才是,如果獵物不入網,那咱們這一番精心佈置豈不就是徹底浪費了?”
“你的想法我知曉了,那等明日我且修書一封道明來意,到了年後嶽前輩也應該能收到了。”雖然心中仍有惴惴不安的因素存在,但鬱茂生最終還是決定按照賀難的策劃一試——說來也是,既然最開始就決定用了賀難的謀劃,不如就讓他大展拳腳好了,鬱茂生也從女兒口中聽到過這少年最擅長臨陣決機,正好自己也可以藉助此事看看這小夥子究竟有幾分成色。
就在二人走到僻靜處竊竊私語商議要事時,那天
色終於是徹底暗了下來,但掛滿了泰平鏢局的燈籠卻把院內照得宛如白晝一般,後廚已經陸續有人把菜端上了桌,只不過鬱茂生這個主人還沒入座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會那麼不懂規矩地先去動筷子。
賀難等人都是客,所以鬱茂生便將三人都安排在了次主桌,坐在一起的都是鏢局和商號的重要成員,這也是為了提前讓雙方混熟一些好開展下一步的工作,而由於鬱總鏢頭這樣安排的原因,導致幾人一下子便成為了在場的焦點。
賀難倒是無所謂,他向來都是樂於處在這種被人討論的氛圍當中,只不過這種濃烈的氣氛說著說著就開始不對勁兒了起來……
盛國幅員遼闊國土廣袤,所以各地對於節日的風俗都不太一樣,就比如北方人過年最不能缺的就是一頓餃子,但在南方的很多地帶卻並非如此。不過泰平鏢局的鏢師們也大多是外地人,所以無論是南北的美食今夜的宴會上都有所囊括,但畢竟廚子還是本地人,做魚蝦蟹等河鮮水產是一絕,可重油重鹽卻不是其拿手專案,所以一部分北方菜在口味上還是不能完全符合北方人的口味。
此時的賀難就正在吃著一盤在他看來滋味有些淡的肉三鮮餃子時,忽然同桌的一位中年男子端著酒碗就湊了過來——賀難早在上一回拜訪鬱府時就認識了此人,方才更是給這位為泰平鏢局立下不少功勞的老將
派發了紅包,正是常年跟隨鬱總鏢頭、甚至在劫案當中將不省人事的局主搶救回來的吳隱吳鏢頭:“小子,我聽說你喜歡咱們局主家的千金?”
賀難本來以為這老吳和自己同是北人,所以特地過來一起排解一下“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惆悵,沒想到對方這開場白上來就這麼勁爆,猛然間不由得把嘴裡的東西一股腦地全噴了出去,幸而他反應不慢東西都吐在了背後的地面上,否則非得糊在身邊的陳公子一臉不可。
“您這是……哪來的話?”賀難下意識地問道——他生怕是老鬱不知道聽誰說了這件事兒之後特意派人出來試探自己的,顯得自己好像是要為了拐跑人家女兒才上趕著幫忙一樣。
吳鏢頭拉了條凳子往賀難面前一坐,而陳公子這濃眉大眼的好漢竟然也要看兄弟笑話,適時地挪開了屁股讓出些空間坐在邊上看著吳隱拷問賀難:“你要是對小鬱丫頭沒有意思,吃飽了撐的鞍前馬後幫我們這麼大一個忙?”
一聽這話,賀難不禁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