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自然是魏潰。
鐵戟削斷了一隻馬蹄,最前面的那名士兵順著駿馬的栽倒,從馬鞍上滾了下來,他在地上站定,便和魏潰面對面的對峙起來。
他身後的獦狚人嘰裡咕嚕地說了些什麼,對方的聲音不大,而且說的也是獦狚人的語言,魏潰既沒有聽清也沒有聽懂。不過在對方嘰歪了片刻之後,十餘名騎兵便把這名站在地上的人丟下不管,自顧自地離開了。
和他對峙的那個人倒是虎視眈眈地看著魏潰,眼神中充滿了挑釁,看來他也是主動請纓留在此地的,其他獦狚人見他主動殿後,向他交代了一些事情,便急匆匆地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了。
魏潰急著去尋找魏成,本來不想和這個獦狚士兵多作糾纏,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朝自己發起了進攻。
那彎刀弧度驚人,幾乎呈一個半圓狀,雪亮的彎刀在空中抖了抖,頃刻間便撲到了魏潰身前。
彎刀要砍掉自己腦袋的前一瞬間,魏潰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隨著彎刀一起朝著自己撲過來了,腥臭的血味頓時便湧入了自己的鼻腔裡——這傢伙到底殺過多少人?這刀好像都醃入味了。
懷著這樣的念頭,魏潰匆忙退了兩步,躲過了這奪命的一擊。而對方似乎對魏潰的反應感到驚奇,口中輕輕地“咦”了一聲。
不過雙方並沒有產生絲毫的遲疑,下一瞬間,獦狚人的彎刀就又咬向了魏潰的喉嚨,雙戟沉重緩慢,彎刀輕便迅捷,魏潰被對手逼迫的連連後退,連抬起兵器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你,像老鼠。”纏鬥之中,對面的獦狚人突然吐出一句生硬的盛國語來,似乎是在嘲笑魏潰陷入了不斷躲閃而不能反擊的境地。
就在對方分出神來扯淡的工夫,魏潰也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機,他右手的大戟橫掃出去,勢頭像是要砍斷對方的身體似的。
獦狚人試探性地用彎刀抵擋了一下魏潰的攻勢,卻發現自己握著刀那隻手的虎口被震得發麻,眼中也出現了震驚的神色,似乎沒能想到魏潰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獦狚人也緩了片刻,調整了一下自己進攻的節奏,又重新投入到撕鬥中。魏潰只能靠著自己近乎無窮的體力硬撐,饒是如此,自己的身體也漸漸被豁開了幾個口子,反觀獦狚人那邊除了氣喘吁吁之外毫髮無傷。
就在獦狚人又一次將彎刀遞到魏潰的胸口之前,旁邊伸出來一杆長槍逼退了他。
“靠,你丫跑的也太快了。”杜榮和李大用他們也到了,剛才伸出長槍逼退獦狚人的正是武師李大用,而杜榮等人就站在魏潰旁邊。
“你用兩條戟用不慣吧……給我一條。”也不容魏潰回答,杜榮便自顧自地伸手奪走了魏潰的一條鐵戟,“嘿……真他媽的重啊。”
“你不是要去救你那個小兄弟麼,這兒就交給我們吧,你快去救人。”杜榮拍了拍魏潰的肩膀,示意他快走。魏潰衝著杜榮點了點頭,也不理那個獦狚人,徑直朝著下一座大營跑去了。
“他,力氣還行,不知道你們怎麼樣?”獦狚人被六七個人團團圍在中心,卻毫無懼色,反而先點評了一下魏潰。
杜榮也是個打架之前喜歡扯兩句皮的,開口回應道:“一會打死你,你就知道了。”
獦狚人輕蔑地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你,吹牛皮。”
“我倆之前,單挑。”獦狚人舉起了手中的彎刀,那彎刀如同圓月一般攝人心魄,“你們,單挑,還是,一起上?”
李大用身為一名武師,自然是想和對方單挑較量較量的,前些日子被王赤擊敗,讓他有些不服,這些日子一邊教導魏潰武功一邊自己潛心磨練,此時有個對手能進行殊死搏殺,當然是讓他燃起了一些勝負心。
不過李大用還是把頭偏向了杜榮,等待著杜榮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