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得了,小小魚鉤的力量,竟然比我的刀子還快!”
“要是不想被穿嘴,你就少說廢話。”
夜蘭手縱上一棵樹,稍作休息,居高臨下。
郎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再多話,蹲下忙活手裡的活計。
他用樹皮編好的繩子,將這幾段木樁紮在一起,乍看之下,好像一匹沒有頭,只有尾的小馬駒兒。
郎中跨在木馬上,用力的按了幾下尾巴,纏住馬尾和四足的樹皮繩較著勁,木馬陀著他動了起來。
“這下可舒服多了。”
郎中抻著懶腰,招呼蝴蝶,繼續引路。
他做了一匹會走路的木馬!
看著他騎著木馬,追隨蝴蝶,夜蘭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木牛流馬,千古之謎。
是三分天下時,諸葛臥龍的傑作,用於運送行軍的糧草,可以節省大量的兵力。
臥龍先生在臨死前,親手毀了所有的木牛流馬,只怕被惡人所用,霸佔天下,生靈塗炭。
毀掉自己的傑作,是一種大智慧,這是臥龍先生的高明之處。
有多少後人,想重造木牛流馬,但都參詳不透。
這個少年郎中,在荒山野外,隨便用了一棵樹,片刻間就做成了木牛流馬,他有如此之大能,難道是臥龍先生的後人?
夜蘭手躍下樹梢,縱身提氣,追上郎中:“你叫什麼名字?”
“肖洠а巍!崩芍姓Q垡恍Γ骸耙蛭�頁鏨�氖焙潁�頤羌腋蘸妹謊瘟恕!�
他不姓諸葛?
或者是化名?
“你怎麼會做木牛流馬?”
夜蘭手問出詫異,肖沒鹽答的得意:“因為我不但是郎中和蠱師,還是匠人。”
木馬漸行漸慢,郎中只需要再回手按幾下馬尾巴,木馬便又加快了腳步。
他在裝腔作勢,普普通通的匠人,怎會有如此大的智慧?
就算他真是個匠人,只要他將木牛流馬獻給朝廷,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又何苦流落在民間?
“這不是木牛流馬,其實差得很遠。”在夜蘭手疑惑時,郎中解釋給他聽:“雖然都能走路,但實則大不相同。”
木牛流馬的高明之處,不是因為它快,而是因為它穩。
無論上坡還是下坡,它的速度永遠一致。
無論爬山還是過河,它的力量永遠均衡。
“如果只是一個能走幾步路的玩意兒,怎麼可以運送糧草?”郎中反問夜蘭手:“難道運送糧草之路,都是平坦大道嗎?”
他說的沒錯,只用麻繩與木材,就能做出速度一致,力量均衡的木牛流馬,這是臥龍先生獨有的智慧。
也許其中的機關,幾千年後,依然是謎。
再行了兩個時辰的路,郎中又叫停了蝴蝶,跳下木馬,滿臉苦笑:“腿確實不疼了,現在輪到屁股疼了。”
也許是夜蘭手敬佩他的智慧,讓他幾分。
也許是夜蘭手體恤他不會武功,已經行了大半日的路,著實辛苦。
這一次,居然沒有催促他,還將水囊遞給了他。
郎中喝足了水,折了一些乾枝,拔了一些荒草,只用了半盞茶的時間,就編出了兩個粗糙的蒲團。
他將兩個蒲團落在一起,都讓給了夜蘭手坐,自己用雙手做枕,躺在地上。
蝴蝶落在他的額頭上,也收起了翅膀。
“女俠,聽九臂蜘蛛說你是天下第一賞金獵人?”
夜蘭手飲水輕答:“天下第幾,與我無關,我只是抓賊賺錢。”
“你這麼玩命的追九臂蜘蛛,他的賞金一定很高。”
“白銀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