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力。正暗自懷疑他是不是武功低微沒有察覺自己的驚險時,又是“咻”地一下,連影子我都沒看到,他的人就那麼消失在了門口。
我暗暗心驚了好一會兒,想著幸好剛剛沒和他發生什麼衝突,否則憑他這身手,火氣真上來我連一成活命的機會都難有。
抬起頭,卻看到巾兒正愣愣地盯著自己的劍尖出神。
就在這一天,我見到了“辛兒的二師兄”——方夕巖,也終於又見到了風塵僕僕剛由外地趕回的“辛兒的師父”——朝廷的隱秘機構“五道堂”的堂主付遠鵬。五道堂,據師父大人的解釋是類似於現代皇家警察局的工作機構,直屬於皇室,偶爾輔助處理一下京城的相關事務,但是以我的理解,大部分工作都是處理一些比較棘手而且見不得光的皇傢俬事。
不過我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在現代很喜歡吃的一種泡麵——那個……“五…谷…道…場”
……
言歸正傳,此刻,付遠鵬大人正巍然屹立在我的窗前,背對著向我講述著辛兒的故事。
“丁辛雖生在商賈富裕之家,可是自幼喪母,體弱多病。有個道士說,十八歲前若不將她寄養在佛祖門下,則必定早亡。於是辛兒的父親送她到鳳溪山的清明禪院,派一個老僕照看她的衣食起居。辛兒在八歲那一年幾乎葬身火海,恰被我所救,於是拜我為師……”
“不過,從那一日起,我要她帶起面紗。這十年來,她白日勤習琴棋書畫,黃昏則苦練武功……雖然以丁辛的資質,她並不是絕佳的練武人才,可十年的磨練到底是讓她的體質漸漸好了起來。”
“……誰知道辛兒這次卻洩露了行蹤,險些……”
長長一段獨白過後,他將目光由窗外轉向一直沉默的我。
“她這一次追蹤的是信王爺的親信莫言。說來也奇了,我那日正好閒來無事,卻莫名其妙的眼皮急跳,饒是再不迷信,也禁不住循著辛兒沿途所做的標記追了去。結果,就在懸崖下,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你……”
“那懸崖,靠海麼?”我心中陡然升起一絲希望。
“嗯,不過幸好懸崖下還有一片灘塗……”付遠鵬似乎卸下一副重擔般的輕舒一口氣,款款坐在床尾。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置我?”
“……維持原樣。”
我頭一低,掩飾自己的失望——早就料到了。
“我現在該做些什麼?”還是直截了當的好,雖然我也討厭自己的逆來順受。
“傷養好了就回丁府。辛兒已經在半年前下山回家了,但是偶爾也會推說回禪院,趁機完成我交與她的任務。這次你的傷太重,所以拖得久了些。”說著他從袖間摸索了幾下,掏出一隻小巧的瓷瓶遞給我,“這是‘斂霜脂’,每日睡前塗於面上,你的容貌自可恢復。”
我撫摸著手中光滑的小瓶子,在聽到他那句“你的容貌自可恢復”時心頭突的一顫,掌中的分量似乎瞬間就重了許多。
呵呵,原來我還是那麼在乎自己的樣貌……
“可是,我現在還是丁辛嗎?我是說,我沒有她的記憶,沒有她的功夫,也沒有她的心思。你不覺得讓這樣一個丁辛繼續下去,很危險嗎?”頭疼,又是頭疼。
“……”付遠鵬無聲地笑了一笑,“你的內力確是需要些時日才能恢復,現在倒不急。而且,據我所知,辛兒她……她在這半年和家人接觸甚少,雖然同住一處,可她一直是自己打理生活起居……也許,她已經習慣一個人了吧……”
習慣一個人?
因為習慣了十幾年的佛經,十幾年的青燈,十幾年的獨居轉而習慣一個人生活?那她倒真不如一直呆在山上的好——我在心底淒涼一笑。
“她自己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