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墨染軒裡一步蹦了出來。
“……橋生……”
“小姐是來找掌櫃的嗎?”
“嗯……吳則奇吳掌櫃在麼?”我故意指名道姓,不安地觀察著橋生的臉色。他的臉上依舊燦爛一片,爽快地回答說:“在啊,在啊!掌櫃在後廳呢!”
“哦……”跟著他又走進了墨染軒,低頭跨過門檻,卻在一抬頭間,正看到前臺站立的那人,一身書卷氣,端端正正地伏臥寫字。
“少爺,丁小姐來了。”
吳哲威聞聲望過一眼,禮貌地笑了笑,遂而放下了手中的筆。
“好久不見啊,吳公子。”我走近了,瞥到他身前擺放的一冊賬簿樣的本子,心中不得不暗忖著。
“丁小姐近來可好?”許是他看到我的觀察,隨手合上了冊子。
都讓他來記賬簿了,他和吳則奇的關係發展地還真快啊……
“好得很。今日有些事要找吳掌櫃,啊……是吳則奇掌櫃,恕辛兒失禮了。”向他一伏身告別,我拉著橋生就往後廳走去。
今天,貌似我是在“反客為主”吧?這墨染軒也來了不少次了,對它的熟悉程度,就算是與留雲閣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枉我天真的以為和吳則奇結成了聯盟,現在看來,人家叔侄終究是親過我這個外人不是?吳則奇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帶著一絲怒氣越走越快,連身後的橋生也幾乎跟不上。
吳哲威茫然地望著內門飄蕩的門簾,搖搖頭,又去繼續他的工作。
是誰說過“衝動是魔鬼”來著?
我怎麼就生那麼大氣了呢?甚至在一氣之下來到內廳門口,猛地一推木門,然後“哐啷”一聲,半扇門板就轟然倒了下來!
怒意瞬間驚散,我無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算是半個習武人士了,剛才那一掌的力道大得足以拍裂一扇門,何況是一扇年久失修的木門呢?
哎呀,罪過罪過……
我尷尬地看了看房內幾乎驚呆了的吳掌櫃,又看了看身邊同樣傻掉的橋生,磕磕巴巴地自圓其說道:“呃,上次就看著這門有些裂紋了,也可能,招白蟻了吧……”
吳掌櫃總算醒過神來,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聲,然後就催促著橋生趕緊去找人修門。
我一把抓住橋生,趴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你待會兒跟我回留雲閣,修門的錢我來付。”
他張口還想要對吳掌櫃說些什麼,我轉身擋住他的視線,又使眼色又努嘴的終於把他推了出去。
進到房裡,我難為情地衝著吳掌櫃擠出一絲笑,雖然他看不到。
慘了啊,我這個表面弱小的女子竟然赤手拍倒一扇門,傳出去又不知道會招惹什麼是非謠言。
“丁小姐今天造訪……”
“哦……”差點就忘了。“吳掌櫃,吳哲威公子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店裡?”我一時著急,語氣上不覺又有些咄咄逼人。
“哈哈,丁小姐先別生氣,哲威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人了。”他勝券在握一般得意地微笑著,又慢慢踱回書桌前。
“怎麼說?”
“先前,吳則北私下裡來找我,要我安排哲威到墨染軒來,還說只要我辦得到,就不再計較我對留雲閣所做的事。”他捏著墨筆在攤開的大片宣紙上飛舞著,留下一道道或濃或淡的墨痕。“哼……他有他的算計,我有我的計劃。”
“他是要自己的兒子來臥底吧?”
我暗笑吳則北想的倒是美,只可惜他連自己有多少敵人還不知道呢。
“哲威是個好孩子,他不想違抗他的父親,也不想我為難,所以把這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我……”
“哦,這樣啊……”想到剛才的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