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著的兩個雞翅膀,向著他們跑來。童晏看著那胖胖的許淳穿著歪歪扭扭的校服跑過來的時候,不竟笑了。這一刻她才覺得他們和她是一樣的,都是同齡的孩子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可她這一笑像是一塊磁石,吸引住了華一文的眼睛,他傻傻的看著她笑,看著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她的側臉上,一下子沒有回過神。直到很多年以後,他都一直記得那個午後,和那一道陽光。
為了讓童晏笑,華一文讓胖胖的許淳拿著一串雞翅膀圍著大家來回跑。這不僅把童晏逗樂了,更是讓大家全部笑翻。很多年後他們在一起把酒言歡,依舊會說起這天,說起這一次的逃了的那幾堂課,說起那天喝的啤酒,抽的煙。
那一天,胖胖的許淳跑的氣喘吁吁,他後來一邊吃著雞翅,一邊問童晏:“你到底喜歡我們老大,還是~還是喜歡~那個於蕭航!”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華一文正在烤雞翅的手停了一下,一旁的瘦高個子叫秦小川的忍不住打了一下許淳的腦袋,童晏拿著華一文剛遞給她的雞翅臉上的笑容有一秒的僵滯。她轉頭看了看一旁的華一文,不得不承認這個被他帶著逃出來的下午,值得她回味很久。那天她說了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改變了一個人,還是一切原本就應該這樣。
她說:“我要考市中,你也考吧,到時候你再問我這個問題!”
她的話引起了軒然大坡,對於他們這些不學無術成天混畢業的人來說,混才是最重要的,哪有人讓混混去唸書的!許淳第一個跳起來說:“老大,她拿你開心呢!”
“是啊是啊,根本不是真心的!”
面對質疑她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啃著手裡的雞翅。可眼角的餘光不自覺地看向了華一文,只見他嘴角微微的上揚,耳邊是他的回答,擲地有聲:“一言為定!”
其實那個時候,童晏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市中,更不能肯定華一文能不能。但那個午後的承諾卻一直留在了他們心裡,最後變成了一種執念。
“市中”一個普通人望而卻步的地方,他們一個曾經是別人眼裡的“白痴”,一個是“留級小混混”,也許許淳的那聲“哈”很好的驗證了旁人的看法。可對於執著的人來說,他們從來不認為這個世上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那天童晏直到放學都沒有再回學校,她的書包是華一文讓許淳去偷出來的,聽說被放在了她班主任辦公室。
在等書包的時候,她和華一文坐在離學校不遠的小河邊看著夕陽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那天她無比的開心,好像從生下來到現在她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即使他們可以坐著一句話都不說,她心中強烈的孤獨感不見了,那個一直在午夜縈繞她的夢也不在可怕了。
華一文問她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還問她,為什麼那麼膽小。其實她也很想問他同樣的問題,他怎麼那麼膽大。他可以做那些在老師看來很忤逆,家長覺得很頭疼的事,卻不覺得害怕。
他說,他不是膽大,他只是正常,於是輪到她。
她沉默了一會兒告訴他,也許因為從小她就常常做惡夢,所以常常醒著都覺得害怕。夢裡都是骷髏,人們沒有屬於自己的臉,夢裡她必須和骷髏小朋友一起玩兒,明明害怕卻一定要玩,因為媽媽讓她去的,也因為沒有人跟她玩。於是她不知不覺和華一文說了很多話,包括那些她從未向任何人提起的噩夢。
那天華一文告訴她,夢一定要說出來,不然會變成真的。
然後她告訴他:“我常常夢見自己在一間白色的屋子裡,所有的牆都離我好遠,我在中間,我前面的一座牆上掛著爸爸媽媽的結婚照,可我卻看不清裡面人的臉,然後就莫名的害怕,想找地方躲卻發現我根本動不了。這是我所有噩夢裡最可怕的,今天我說了,是不是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