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侯龍濤剛到學校,就被思教處的馮主任從班裡叫出來了,到了頂樓一間沒人的辦公室,“你昨天是不是把楊晶打了?”“是啊,怎麼了?”侯龍濤大大咧咧的拉了張椅子坐下。“站起來,誰讓你坐了?”馮主任大吼了兩句,他平時對這些小流氓都是客客氣氣的,雖然時有說教,但誰也不把他當真,今天可算是一反常態了。
“你叫什麼啊。我又不是聾子,你不會好好說啊?”侯龍濤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你別跟我耍這三青子,我老實跟你說,這回你們的事兒大了,朝陽分局的警車就在樓下,是來提你們的。”“啊?不就是打個架嘛,朝陽分局的來幹什麼?”
“坐吧坐吧,”馮主任的語氣又緩和了,“楊晶傷的不輕,顱骨骨折,現在還沒過危險期。”“胡說吧,”侯龍濤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我昨兒下午還看見他活蹦亂跳的呢。”“你坐下,我沒說我相信他,但他爸爸是朝陽分局的一個科長,人家有專門驗傷的對口兒醫院,跟那兒的醫生也一定有聯絡。不管怎麼樣,驗傷報告是開出來了,這在法律上就有效,楊晶也在醫院住著呢。”
“那您說怎麼辦。”侯龍濤也有點兒怕了,畢竟他才是個十五歲的小孩兒。
“你們啊,要是讓楊晶他爸把你們帶走,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嗎?不打你們個半死才怪。我們學校呢,本著對你們負責的態度,正在和警方交涉,看看是不是可以不帶你們走,由學校來處理。現在就看你們是不是能正確的對待自己的問題,認真的檢討。”馮主任拿出紙筆,“寫吧,把全過程都原原本本的寫下來。”
侯龍濤現在是一點兒主意也沒有,只好接過紙筆,“不光就我一人兒吧,還有誰?”“楊晶一共說了四個人,你是其中一個。校方已經通知你們的父母了,等他們到了,學校會盡量調解的。”上初中時就是有這麼一個好處,學校為了不出犯罪率,導致教委的撥款減少,會盡一切辦法防止學生在警方那兒留底兒…
完全不顧是楊晶先動手的事實,侯龍濤他們被迫承擔全部責任,以換取和楊傢俬了的機會,如果真要弄到以正常的司法程式解決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被送去三年少管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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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晶的父親楊立新在與四家的家長會晤時,不停的引經據典,把無數的法律條文砸向他們,欺負他們對法律法規不瞭解,進行間接的恐嚇。最終談妥的條件就是,因為是小個子那一擊造成了最大的傷害,他家掏了四千元,其餘三家兒都是兩千元,一共一萬,算是給楊晶的醫藥費和調養費。
四家兒的家長留下和學校談兒子們的行政處罰決定,楊立新就帶著他的手下離開思教處。侯龍濤他們四個都在樓道里靠牆站著呢,“這幾個就是和你兒子打架的孩子,這是楊晶的父親。”一個看著他們的老師說。
楊立新停住腳,指著他們,“你們幾個小王八蛋,這次算饒了你們,以後給我小心點兒。”他本來也沒真打算要法辦這四個孩子,根本沒記住他們的姓名,“你還不服氣是怎麼招?”看見一個孩子的眼神裡充滿怨毒,逼上去問了一句。“沒有。”侯龍濤認松的低下頭…
“你…當年打我兒子的就有你吧?”楊立新還不能完全肯定,幾年間侯龍濤已經長成一個大人了,樣貌變化了不少。“楊科長,好久不見啊,怎麼九年了還沒升官兒啊?那一萬塊,你兒子花的還開心吧?”侯龍濤可是一眼就認準他了,語氣中的輕蔑、憎恨顯而易見。
楊立新被他這一問,還真不好回答,是呀,為什麼九年了,還只是個科長呢?不會巴結上司,只會從當事人身上榨點兒小錢兒,是他不能升官兒發財的根本原因,“少廢話,說吧。”
“說什麼呀?我都不知道你們找我來幹什麼,你讓我怎麼說啊?”侯龍濤一臉的茫然。“你別裝傻,我外甥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