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總結了一下——她這叫近鄉情怯。
一個半月後,飛船抵達貝塔星,降落在歷越市。
短暫的休整之後,江月被押送到歷越市第一監獄b13單人牢房。
歷越的第一監獄和垃圾星的第一監獄完美體現了什麼叫做世界的參差。
這裡的第一監獄可以洗澡看電影打遊戲,這裡甚至還了全息遊戲倉,豪華程度堪比五星級酒店。
洗澡時江月沒忍住,喝了好幾口洗澡水,飛船上供應的水要限量,她很久沒有喝飽純淨的水了,哪怕是洗澡水她也要喝個夠。
就這麼在監獄裡悠哉悠哉的過了一個星期。
突然有一天相睢和西薄雨就過來了,他們過來的時候江月正戴著全息頭盔躺在全息倉裡養崽。
她玩了一個換裝遊戲,捏臉的時候一個激動,就這樣把自己的崽捏成了她過去的樣子。
及腰的黑色長髮,流暢柔和的鵝蛋臉,弧度柔和的遠山眉,一雙大大的明亮鹿眼,非常挺直的鼻尖微翹的鼻子,粉紅的花瓣唇和微尖的下巴。
有八分相似了,江月對這個崽很滿意,輸入名字時她想了很久,最終輸入小公主三個字。
她完全沒想到叫這個名字的崽崽辣麼多,直到生成名字時看到了後面的尾號——小公主959。
江月“”
眾所周知,換裝遊戲需要氪金,江月現在身無分文,只好走上了硬肝的道路。
她不分晝夜地肝,終於肝出了兩套傳奇,她美滋滋地給小公主959患上了華麗的白色花嫁時,全息倉裡的提醒按鈕響了。
江月摘下頭盔從全息倉了爬了出來。
一抬頭,相睢和西薄雨正雙手抱胸,站在全息倉前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相睢皺眉,用胳膊肘懟了一下西薄雨“說好的過來送安慰呢,我看這貨沒心沒肺玩得挺開心的。”
西薄雨的表情也有些無語,他看了一眼相睢,聲音涼涼的“是誰說她現在驚恐不安日漸焦灼以淚洗面急需一顆定心丸?”
相睢退後一步“昨天說這話的相睢已經死了,今天的相睢是全新的相睢。”
江月灰溜溜地站在兩人面前,看到他們兩個熟悉又陌生的臉,她憋了好半天,終於擠出一句“你們變帥了啊。”
西薄雨揉揉太陽穴,嘆氣“我們白擔心了,你的心態可比我們好多了,這次來是想告訴你,軍事法庭會在三天後開庭,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律師。”
江月把手裡的頭盔放在全息倉上,她的神態懶洋洋的,全身上下透著一股鈍勁,一臉天塌下來老子也不在乎的樣子。
江月確實不在乎,她現在明白了星際世界的價值觀——那就是價值至上。
平房周圍起碼有一百具燒焦的屍體,從維和戰艦走下來的將士看都不看一眼問都不問一句。
從前她是天才時,即使出身於貧民窟也可以和相睢一起進入基地。
當她腦域損毀失去精神體時,所有人都放棄了她,即使精神攝取這件事有諸多蹊蹺也沒有人往深處去查,一切事情的真相隨著她被流放垃圾星而草草了之。
當她現在能重新召喚出精神體時,即使被押送監獄,她也可以住進豪華的牢房,沒日沒夜玩著換裝遊戲。
生活在這裡,就要弄明白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