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他和劉洪幾人打架了,劉洪一行人將他的書包丟進了河裡,還出言嘲諷,說張子昊的媽媽跑了,他爸爸也不愛他,所以經常打他。
他們打架了。
他也再次被人帶到了果園爸爸張遠霄那裡。
“張遠霄,你家張子昊得好好教育了,不能沒有媽就什麼都不管,居然還打人,太沒家教了。”
“你看看他把我們孫子/兒子打成什麼樣,都是同學,怎麼能這樣。”
“張家小子啊,這孩子單單成績好是不行的,這根子要是壞了,那才是大事,以後出社會可是會危害社會的。”
“這次你一定得狠狠教訓他啊。”
“對,打他,孩子不打不成器。”
周圍是叫囂著要打張子昊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激烈。
渾身狼狽,臉上同樣青紫的張子昊個子小小的,被大力推到了張遠霄的面前。
張子昊抬起小臉,張了張嘴,想說話,就見爸爸張遠霄轉身,直接從地上拿起一根小孩胳膊粗的樹枝,直接就抽在了張子昊的身上。
“啪啪”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打在張子昊身上,讓原本就因為被劉洪幾人打的身體傷上加傷,更加疼了。
“爸爸,我……”張子昊努力地想張嘴說話,可那聲音都淹沒在一聲聲的鞭打中。
高大的男人沉著臉,沒有說話,臉上滿是陰雲。
張子昊不經意間看到他的眼神,也不知怎的,小嘴忽的就閉上了,抿緊了唇瓣。
他無聲地接受著捱打。
就在這時,男人忽的一個用力,張子昊小小的身子就被帶著甩了出去,剛好頭就撞在了一棵樹上。
樹上一個尖銳的東西劃開了張子昊的額頭,鮮血流了下來。
他的眼前也變得恍惚了起來。
可這一瞬間,他竟沒覺得額頭疼,只覺得心,忽然變得很疼很疼。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那眼底的光一寸寸小事,直到歸於一片黑暗。
……
床上,張子昊猛地睜開眼睛,眼神怔然。
他的小手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額頭的某個位置。
那裡,似乎應該有道疤,一道無論擦多少藥都去不了的疤的。
他的小手使勁摸了摸,不過額頭那裡光潔一片。
此時正是半夜,房間裡,一片昏暗。
張子昊的身體動了動,忽然頭頂處就傳來一個聲音。
“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害怕了?”男人的聲音還帶著沒有睡醒的沙啞和慵懶。
忽的,男人的大手一撈,直接將張子昊小小的身子撈進了懷裡。
張子昊一下子就貼到了他滾燙又結實的胸膛裡。
風扇在頭頂處不停地轉動著,似乎也沒帶來多少風。
夏天的夜晚,也依舊是熱的。
但此刻,張子昊被爸爸攬在懷裡,貼著這個滾燙的胸膛,小手偷偷抱住爸爸的腰,此時的張子昊卻很安心很安心。
他想起來。
爸爸在幾天前就突然和他睡一個房間,一張床了,說是他害怕一個人睡覺。
他也想起來了,他今天確實和劉洪他們打架了,但爸爸聽他解釋,還幫他討回公道。
爸爸還說,他是最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