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忘記,剛剛那警察看向他的時候,眼底的複雜。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吳悅月這邊,警察還沒來之前,她正在屋子裡和丈夫姜東說話。
「你說這小崽子怎麼就那麼爛好心去救人,這把自己的腿給搭上了,這腿沒了,人不就廢了。」姜東嘆息道,心情算不上好。
他倒不是擔心姜魚這個便宜兒子,而是姜魚廢了,以後就沒辦法再去搬磚掙錢了。
這姜魚,要文化沒文化,要頭腦沒頭腦,當然,要關係也是沒有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體力活,而這體力活裡,最能掙錢的就是搬磚。
可現在好了,姜魚腿沒了,這搬磚的話也幹不了了。
「可不是。我還想攢著錢換一個金鐲子呢。不過這樣也好,咱們輝兒說了,絕對不能讓姜魚到大城市去,你想想,這姜魚腿沒了,就是一個廢人,他能跑到哪裡去,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
「說的也是。」
「那姜魚以後怎麼辦?」
「能怎麼辦?難不成他腿沒了,還要我養他不成。看看有沒有什麼是不能站著就能幹的活,到時候讓他去幹,就算是沒活幹,他也得在家裡幫忙,得伺候我這個爸一輩子,得給我養老。」
姜東眼底滿是算計與精光。
他知道,自己癱瘓後就是廢人了,但他不能連累妻兒,尤其是有出息的兒子姜輝。
他是沒打算讓姜輝給他養老的,頂多就是以後姜輝有錢了,讓他寄些錢回來,兒子是城裡人,後半輩子都是要在城裡生活的,他不去打擾兒子的生活,也不會讓兒子伺候他。
所以,伺候他,和給他養老的事,就交給姜魚了。
這姜魚,總歸是跟著他姓的,就得給他養老,得綁在他身邊綁到他死為止。
吳悅月點頭,她覺得丈夫說得很有道理。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敲響。
「這誰啊。」吳悅月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起身去開門,沒想到門剛開,幾個警察就衝了進來。
「吳悅月你涉嫌十五年前一樁小孩拐賣案件,現在我們要對你進行逮捕,還有你的丈夫姜東,也有嫌棄,一起抓走!」
「什麼!」
反應過來的吳悅月和姜東聽到十五年前和小孩拐賣幾個字眼,身體頓時就是一僵,腦海中字浮起兩個字:完了。
剛剛他們暢想的美好,在一刻,如同鏡花水月般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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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曹元深和周小曼已經到了東明縣,往縣醫院這邊趕來。
「你們是找姜魚的,你們是姜魚的什麼人?誒,你們兩個人我怎麼看著有些熟悉啊。」工友們見警察帶著一對中年夫妻來找姜魚不由得問。
目光也落在這對夫妻身上,不得不說,這對夫妻雖然上了年紀,但那氣質是真的好。
而且這面相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熟悉,就好像見過般,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對,我們找姜魚,他就在這個病房嗎?」曹元深問。
「對,就在這裡。」
說著,就將病房門給開啟。
幾乎是門一開啟,周小曼就迫不及待進去。
她看到白色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瘦削的少年,條紋的病服更顯得他清瘦,在外的面板是黝黑的,他的臉側著,對著另外一邊的窗,劉海遮蓋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年醒著,大概是聽到聲音,下意識往扭頭看去。
少年的劉
海比較長,不僅遮蓋住了額頭,也遮蓋住了半邊眼睛,面板黝黑,也讓人看不太清楚他的五官。
但就是少年這麼一看,就讓周小曼的心快速跳動起來,那如死水般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