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維拉被雪浪掩埋短暫昏迷的那個片刻,記憶逐漸歸籠,而她茫茫清醒後卻只有一個念頭。
回家。
回到那個與馬可仕共同生活的家,就像從前。
然後再也不要再迷途了。
但對於維拉的這個選擇,其實大部分的人都不是很看好。
第一個表達吃驚與不信任的就是怪胎小隊了。
身為與維拉在鬥師學院一起風風雨雨的戰友,對馬可仕反覆無常性格與見鬼實力又驚又懼同時,也很是不信任。
畢竟他們都親眼看過馬可仕跟隨吉兒的那段,總覺得馬可仕可以說變就變。
珍妮與班傑明殘耳同伴那,在一次與馬可仕同出任務,見識過馬可仕以一檔百鬼神般實力後,看見馬可仕也是寒毛直豎,直說敢跟馬可仕在一起的維拉,真是奇葩。
知道維拉與馬可仕在一起後,凱里甚至還寫信過來。
“馬可仕那傢伙一個月到底會說上多少句話?”信上凱里這樣抱持懷疑寫著,甚至還直言不諱道:“其實我覺得狄倫比較適合你。”
維拉都無言以對了。
只有科爾文,聽見維拉決定與馬可仕共度餘生後,眼中站出熾熱光芒,然後跟從前一樣,伸出手來,繾綣將她與馬可仕都擁進懷裡。
好似他們還是五歲的孩子一般。
然後,科爾文在他們耳邊,溫溫說:“我很高興。”
短短一句,彷彿就濃縮了所有喜悅欣慰。
而維拉和馬可仕正式成為戀人後,他們的生活,好像一如既往,又好似有所不同。
除了躲避那些熱情追求者外,還是一樣,他們會在空中追逐玩鬧,或者偷閒,躲到大部分難以抵達的山頂那矮小花群裡,互相依偎,長長睡上一個午覺。
但到夜晚,馬可仕卻會繾綣吻上維拉胸口,溫熱手掌深入衣物,換取她的難耐相迎。
彼此滾燙身軀還是那個熟悉的對方,卻與孩提時代不再相同。
然後在這高山降雪的冬季,他們會在夜晚開啟窗戶,讓風雪湧入,然後維拉坐在馬可仕懷裡,裹上那麼一條薄毯,伸出粉舌,孩子一般去品嚐冬季的細雪。
刺鼻的冷空氣,與漆黑夜色裡胡亂飛舞的雪花,總讓馬可仕與維拉想起最初的那個家。
溼冷山谷,最寒冷的冬季,與最溫暖的彼此。
那樣最初最懞懂的記憶,只有馬可仕能與維拉共鳴品嚐。
就像從前他們在古堡裡探險時,兩人手上那晃盪油燈與古堡鬼影,這世界充斥未知與危險,但維拉知道,馬可仕永遠會是那個第一時間轉身回頭,拉住她手的那個。
一如困在山腰的那個暴雨深夜,偌大的山裡,只有馬可仕能聽見她的呼救。
即使夢魘的語言比人類尖喊嘹亮,那個夜暴雨狂風中,沒有其他人聽見維拉呼喊,只有馬可仕穿透了夜色與暴雨,緩緩降落到她身邊。
如果是夏佐,大約會沒好氣責備:“你是白痴嗎?沒看見雨這麼大?”
如果是狄倫,大約會好笑問她:“怎麼不在山下過夜?”
可是那時的馬可仕,卻只是將維拉打橫抱起,什麼也沒問,就扇翅起飛,高高飛進風雨中,將她抱回山城。
一直都是這樣的,馬可仕的愛便是縱容。
所有捉迷藏遊戲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馬可仕永遠知道她會藏在哪裡,所有迷途也都不必恐慌,因為馬可仕終會將她尋回。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也沒有什麼好不安的,只要回頭,馬可仕就在那邊。
這樣的馬可仕,就算大家都不懂也沒關係。就算一直走到最後,大家都不看好馬可仕與她,也都沒關係。
就讓時間會證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