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定了定神，看向那邊還吩咐衙差抓人的趙寒煙，再想想這件事帶來的後果，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張凌鼻子一酸，氣得有點想哭，更懊惱自己的沒用，事情搞成這副樣子，該怎麼辦!

趙寒煙數了下人數，最終被抓的只有三十人。趙寒煙命衙差把這些都人押進大牢審問。即便這些人中沒有那個放鞭炮的人，也總該會有人能提供兩句有用的證詞。

肅清門口的閒雜人等之後，趙寒煙就看了兩眼屍體，命人收屍運到衙門內的屍房。

張凌畏怕地湊到趙寒煙跟前：&ldo;這下完了，開封府門口死了人，必定會鬧得滿城皆知。我的活兒報不了了，也會連累包大人。&rdo;

&ldo;派人去查問孫大娘丈夫孩子還有鄰居們，我要知道孫大娘這幾天有什麼異常，是否和別的什麼人見過。&rdo;趙寒煙轉眸，定睛看著張凌，&ldo;害怕沒有用，趕緊動起來，查清楚緣由，將功補過。&rdo;

張凌應承，立刻按照趙寒煙的要求去辦。

公孫策聞訊趕來，聽說經過之後，又去檢視了孫大娘的屍體。隨即連連嘆氣，感慨可惜。

&ldo;這孫大娘和平常相比，有些反常，或許是因為丟失孩子失了理智，又或許是受人挑唆。之前不確定是哪種，剛剛見了那場面之後，我更偏向認為是後者。&rdo;趙寒煙對公孫策道。

公孫策面色十分沉重，他尚沉浸在預想這樁案子所帶來麻煩中，轉即聽到趙寒煙此言，臉色稍微有點轉變。

&ldo;你的懷疑不無道理，好端端的，人群裡忽然有人偷放鞭炮，看起來是有人故意謀劃此事。&rdo;

趙寒煙：&ldo;不止偷放鞭炮，圍觀的人數如此之多也令人覺得奇怪。我問過張凌，孫大娘在府門口外用匕首剛威脅的時候，就有不少百姓立刻圍了過來，平常開封府前，可沒這麼多百姓路過。孫大娘的反常，百姓人數，鞭炮。這三點足以說明，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搗鬼。&rdo;

公孫策贊同，讓趙寒煙負責調查此案。

&ldo;曲榮發正在最緊要的供述時候，不能被打斷或耽擱，這其中涉及朝中某位盤根極深的權臣。我猜測這外頭的波折，很可能是跟裡面的事情有關。孫大娘的事也極有可能是那位狗急跳牆的亂臣賊子，為了避免自己受到牽連，而鬧出來的事，來給包大人和開封府增添麻煩和施壓。&rdo;公孫策推敲道。

趙寒煙分析：&ldo;我的想法也差不多。孫大娘這事兒，必然是某個人故意要鬧大，給開封府找麻煩。而今只需要小半天的工夫，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開封府門前死了人。孫大娘是因為自己孩子被丟，聲討開封府不能幫忙為她找人，而以自殺相威脅。這一點上只怕也會被宣揚誇大。至於鞭炮，多傳幾張口，就沒人會注意這件&l;小事&r;，都更愛討論孫大娘以自殺威脅想救子的故事。&rdo;

公孫策應承點點頭，直嘆：&ldo;好大的陰謀，又極為殘忍，竟把人命當兒戲。&rdo;

公孫策讓趙寒煙一定要儘快查清此案，儘可能地減輕這樁案子對包大人的影響。

趙寒煙應承，又問公孫策能否透露曲榮發供出的那位權臣是誰。

&ldo;大家心裡都不太喜歡的那個人。&rdo;公孫策暗示一句，讓趙寒煙不要對外宣揚。也正是因為發生孫大娘的事，所有有關於這些，就更要謹慎保密，小心處置。

趙寒煙應承，送走公孫策不久之後，張凌就急忙歸來傳信，告知趙寒煙他們從孫大娘的丈夫口中得知，近兩日五兒失蹤後，張大娘和一位道士有過來往。但卻不知這道士的道號為何，只知人很年輕，模樣俊朗，與人交談的時候愛笑，令人不自覺放下防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