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忘塵愣了下, 又不解地問趙寒煙：&ldo;這是為何?&rdo;

龐言清暗暗地側眸凝看趙寒煙，眼底的笑意掩藏不住地溢位。但他很快就轉眸眨眼, 控制住了即將失控的情緒，然後禮貌地請趙寒煙解釋下為何要算上張管家和劉琴師。

&ldo;莫非他二人有嫌疑?&rdo;

&ldo;就我個人來講, 我只覺得他二人有嫌疑，眼前這十二位反倒沒嫌疑。&rdo;趙寒煙爽利回道。

&ldo;哦?有些意思了，還請趙兄弟為我們解惑，我也很期待我的榴火能歸回煙火閣。&rdo;龐言清轉而表情淡淡地掃視那些還在原地瑟瑟發抖的十二名丫鬟婆子, 語氣輕而溫和, &ldo;今有趙差爺為你們伸冤, 還不快謝恩。&rdo;

眾丫鬟婆子們一聽, 忙紛紛跪地對趙寒煙致謝。

趙寒煙看得出她們每個人都很恐懼，都覺得很委屈、很冤枉, 但在這種要喪命的關頭, 她們之中竟沒有一個人敢崩潰大哭，大聲喊冤之類, 還如此規矩，可見太師府馭下有多嚴格。

趙寒煙問她們：&ldo;昨晚你們中可有人看見什麼反常的事?比如張管家昨晚來給你們發月錢後, 去了哪兒?&rdo;

眾丫鬟婆子們仔細反思，有的搖頭，有的卻沒有。趙寒煙發現不搖頭的都是第一排的四名丫鬟，問她們都叫什麼，得知她們正是昨晚負責守夜和打掃煙火閣的梅、蘭、竹、菊，就再問一遍她們。

四名丫鬟還猶豫, 趙寒煙氣道：&ldo;你們連命都快沒了，還有什麼不敢說不出口，有什麼事會比死更可怕?&rdo;

梅蘭竹菊四名丫鬟聽聞此言，彼此看了看，紛紛應是。

喚作梅的丫鬟膽子最大，替其餘三人發言：&ldo;是奇怪的地方，但不知算不算奇怪。張管家以前發月錢的時候，都是打發墨婆子給我們送來就成了，這次卻是親自進來。他還把我們叫到了五樓，吩咐我們重新佈置東廂房，換一換擺設，好讓三公子心情更好些。這話之後他就給了我們的月錢，讓我們趕緊忙活，他則下樓了。&rdo;

&ldo;那時候天可黑了?&rdo;趙寒煙問。

&ldo;大黑了。&rdo;梅謙卑地回道。

趙寒煙扭頭問白玉堂，&ldo;昨晚是不是初一?&rdo;

趙寒煙忽然間想不起來昨天晚上有沒有月亮了。

&ldo;是初一，夜色很黑。&rdo;白玉堂無奈地回看一眼趙寒煙，似在嘲笑她記性真差。明明昨晚他們一起吃了晚宴，飯後倆人還在院中&l;暢談&r;過，院中如何黑，她竟會忘了。

&ldo;想起來了，對，昨晚沒月亮。&rdo;趙寒煙道，&ldo;既是夜色黑，趁著那時候拿琴，加之這煙火閣人少，便不容易被發現。&rdo;

龐言清這時把目光從白玉堂身上抽離，點頭應和趙寒煙，&ldo;是如此，但張管家離開的時候，外頭看門的親眼見他空手出來才把門上了鎖。莫非是他偷琴，但卻把琴藏在了院中沒帶走，打算等風波過去之後，再來取琴拿走?可是這院子在你們來之前，我就叫人搜查了三遍，到底沒看到有什麼地方可以藏琴。&rdo;

忘塵嘆道，&ldo;我不明白，張管家可是府中的老人，他該知道做這種事的後果，為何要冒這種險?&rdo;

&ldo;這把琴是無價之寶，必有人覬覦。張管家該是受了什麼人的引誘，才動了歪心思。如果只是他自己動心思偷東西的話，太師府有這麼多寶貝，他必然不會選這麼笨重又難偷的琴。管家在府中常待人接物，偶爾也會外出，所以他是最有可能接觸到一些人覬覦榴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