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離開?&rdo;齊得升在激動之下，言語表達不夠準確，趙寒煙只能耐心抓著重點再問，引導他繼續說下去。

&ldo;對，離開皮家，我想帶著素素離開皮家，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自己撫養素素，和她相依為命。&rdo;齊得升哭得兇狠起來，然後用拳頭捶打自己，&ldo;岳父說的沒錯，我笨啊，是個廢物，竟然把素素給弄丟了。&rdo;

&ldo;為何帶素素離開皮家?&rdo;趙寒煙再問。

齊得升哽噎道：&ldo;我在皮家一直不好過，不受待見，如你們所見，但為了孩子，我都可以忍。一個月前，我聽皮青山和龐氏唸叨，說素素雖長得好，但可惜不會說話，將來肯定嫁不了正經高門第的人家做正妻，無法給皮家助益。而今欽王正在選庶妃，偏喜年小的姑娘，他還特意打聽過，欽王並不介懷素素是啞巴，還說女子不聒噪正和他心意，更允諾了皮青山，若願意把素素給他，千畝良田千兩黃金都捨得，還會幫他官升至六品。&rdo;

&ldo;聽起來像是不錯。&rdo;白玉堂嗤笑道，&ldo;不過據我所知欽王當世就只有一個，已年五十五了。&rdo;

&ldo;正是他，我如何能讓我才剛滿十歲的素素被送去那地方受苦，於是就在那天我謀劃出逃，不曾想路過州橋夜市的時候，因素素哭鬧著要吃東西，我去買，就出了那樣的意外。我僥倖覺得素素肯定自己跑迷路了，能找到素素，之後還可帶她直接走，卻沒想到找了一宿都沒找回去，一想到回到那個皮家，更覺得生無可戀。&rdo;齊得升如實坦白道。

&ldo;原是這樣。&rdo;趙寒煙緊盯著齊得升問他到底認不認識錢石。

齊得升搖頭，&ldo;這名字我第一次聽的時候，就在前兩天，你們發現錢石屍體的時候。&rdo;

未免是錢石喬妝改扮耍了什麼招數騙齊得升，趙寒煙先帶齊得升去辨認錢石的屍體。

&ldo;從不曾見過他?&rdo;趙寒煙問。

齊得升肯定搖頭，&ldo;從沒見過。&rdo;

&ldo;那就怪了，皮家有啞巴女兒的事倒瞞不住，可他是如何知道你那天剛巧要帶皮素素出逃。你要離開皮家的這件事你可曾告訴過別人沒有?&rdo;

齊得升一怔，驚恐地瞪圓眼。

第90章

&ldo;我出逃這件事是個秘密, 我只告訴過一個人。&rdo;齊得升還有些沒緩過神兒，&ldo;會……會是他麼?&rdo;

白玉堂：&ldo;痛快說, 是誰。&rdo;

&ldo;就是剛剛在後門給咱們開門的那個小廝，叫王二歡。&rdo;齊得升慌忙解釋道, &ldo;王二歡家原和我家很近，後來家裡著火房子燒沒了，日子更苦了，他父母就找到我, 想將他賣身到皮家。他比我小六歲, 但對我很照顧。以前我被皮青山打罵時候, 他在晚上就會過來照料我, 給我送藥送吃的。&rdo;

&ldo;但剛剛他給我們開門的時候，我瞧他對你的態度並不好。&rdo;趙寒煙回想道。

&ldo;我們在人前一向如此。這府裡便不能有跟我好的人, 不然必會遭我岳父打罵。&rdo;

齊得升和王二歡倆人早就習慣了在人前做戲, 平常王二歡對齊得升的態度就跟其他下人一樣，但在私下裡兩人無話不談, 十分要好。

&ldo;我帶素素出逃那晚，就是他幫忙給我開的了後門, 送我出去。&rdo;齊得還是不敢相信王二歡會那樣對他。

&ldo;只他一個人知道，確定沒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