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匯傑泰然一笑,頗為鎮定地輕輕一笑,並不多言。心裡卻是非常高興:孽種,就算我不再背後下手,你的名聲也不會有多好聽!
外姓王爺蕭銘君,破天荒地開口道:“全朝都知道依琅王爺遭刺客偷襲,雙目不便,本王想……即使他無法參宴,陛下也不會見怪才是。”
這一句話相當霸道。
第一,就是他的身份。魯蕭藩王之長子。藩王做後盾,力量不可小覷。第二,他的地位。姓蕭,便和孔焰冥一樣也是外姓王爺,若是有人反駁他的話,就是和外姓王族的長爵過不去。試問誰敢?
一個孔焰冥加上一個蕭銘君,就是當朝丞相也不敢多言,更何況只是二品的官員。
外使也很大度地說:“依琅王爺行動不便,即使遲到我們赤眉也不會計較。我們雖是女流,但大度和致禮,絕不會輸給男子。”一個二品的官員和一個名揚各國的外形王爺相比,識時務的人自然會懂得向著誰說話。赤眉國不會做什麼動作,但在各國拉攏的心眼還是不會少的。
“依琅王爺到!”內侍官在殿欄外邊喊道。嘹亮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然後,人們便見到一隻墨底玄紋後鑲圓碧玉的家靴,再是一副精壯幹練的黃金身材,丈儒顏色的淡棕裡衣,雪白長袍斜搭,深棕外罩,氣質風流,神情自傲。身形雖不算魁梧,但卻有雄厚的氣勢。而在他右臂上,搭著一隻如白玉細雕而成的手。
眾人意見這個男人,便知道他是孔焰冥極其信任的貼身侍衛——熾淵。
使臣見如此極品的男子,不免有些食指大動,暗忖:這位男子莫不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孔焰冥?
但當孔焰冥現身時,讓使臣直接看入了迷。
長髮間未束玉釵只有一髻素髮,上面插上一支血玉簪。平時額間總該逗留的碎髮,今日也乖乖受束,露出了她未畫已黛的娟眉。菱唇冷峻微抿,上身立領白底黑紋玄暗藤紋飾。氣息薄涼,其實撥打而厲爽,颯沓白色綢料緞面的長褲,配上利落麻利的白羽直挺半靴,突出了修長的健腿,也顯示出了他原本不凡的身手。
“本王見過陛下。遲玫來遲了還請諸位見諒。最近有些事情讓遲玫有點狀態不佳,各位海涵。使節大人也切莫見怪呀!”一反常態的謙遜,讓別人很意外,但龍肆卻饒有興趣的笑了。
端木匯傑心中狐疑,但依然笑道:“好了,依琅王爺上座吧。”暗中輕瞄了一眼蕭銘君,又給暗中的影衛打了一個眼神,示意他暗中查查兩個人的關係。
當然,這個神情只有“瞎眼”的孔焰冥發現了,其他的人卻開始沸騰起來。
宴席上都是千篇一律千人一面。大家吃吃喝喝,看看節目,做做詩詞,互相恭維,到了一個特定的條件之下,大家再相繼告辭離去。今天,也是如此。因為無趣,孔焰冥不禁捧著酒壺,自己扶著跑到了殿外。
夜間,她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讓熾淵點了盲穴,眼前一片漆黑,卻讓臉迎上了皎潔的月光。手中的酒壺有規律的輕搖著,口中還哼著小調。
“綠竹猗猗,有匪君子……”雙目輕輕合上,孔焰冥自己開始回想,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便從不貪杯,但今天是怎麼了?竟然喝的有點高了。
“依琅王爺興致很高嘛!對月飲酒,似乎朝中的市儈嘴臉您一點都沒有沾染到。真是稀有的出塵。”一個聲音戲謔的人出現在孔焰冥身後,打破了寧靜。
“凌蕭王夜,剛才多謝解圍了。”孔焰冥並沒有轉身,只是面衝皓月,對身後的人淡淡道謝,“遲玫雖盲,但耳不聾心不瞎,剛才對哪位官員的責問,真是多謝你了。”
蕭銘君面對孔焰冥一反常態的恭謙雖有些奇怪,卻並不多問,只是不冷不熱地說:“本王還是比較喜歡你以往的囂張氣焰。這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