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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突然有個溫文的聲音響起。直覺回頭,身後門口處,午後淡淡的陽光中負手站著個人。
藍袍玉冠,俊面掩映在光陰下,模糊了輪廓,只見一抹比風兒更灑脫比雲兒更清淺的笑意掛在眉底唇邊,彷彿湛藍無際的天空,一時間叫人失神。
感到夜天湛瀟灑卻不失銳利的眼神停在自己身畔,卿塵聞到他身上帶了些許酒意,知道定是在澄明殿宴席上飲了酒。酒意裡帶著的那幾分文雅風流,舉手投足別有的灑脫,叫人忍不住感嘆這男兒快意。
卿塵起身找出一個小水晶罐,挑了兩勺玫瑰花蜜,溫水衝下去,屋中立刻氤氳了幾分水意香甜,抬手遞給他:“解解酒吧。”這花蜜是她閒時弄的,甜而不膩香而不俗,味道極好。
夜天湛接過飄著淡淡花香的蜜水,坐進椅子裡握著那隻白瓷透花杯,眉心微鎖:“你真是每日都給我些驚奇,那可是雲騁!”
卿塵悄悄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終究是要教訓了。
夜天湛見她不出聲,一雙俊眸微微眯著看定了她:“怎麼?”
卿塵笑了笑:“想想是挺危險的。”
夜天湛不想她痛痛快快認錯,倒有些無話可說了。誰知卿塵接著又說了一句:“不過很刺激。”頓時叫他有些哭笑不得:“回頭我饒不了十二弟,讓她帶你出去走走,他竟讓你去騎雲騁!”
卿塵一愣,忙道:“不怪他,是我自己挑的雲騁。你饒了他,我任你責罰,怎麼都行。”
夜天湛眼底微斂了笑意:“當真?”
卿塵挑挑眉毛:“我雖不是什麼男兒君子,但也說到做到。”
夜天湛閉了眼睛靠在椅中,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旋而睜眼:“那好,你欠我一件事,等我想出來再說。”
“啊?”卿塵不防,失笑道:“你……居然也會賴皮!”
話還未說完,就聽有人將虛掩的門輕輕敲了敲,夜天湛眉目微斂,那樣天高雲淡的神情,方才的閒散嘻笑瞬間掩映在眸中風華下,無影無蹤,回頭看了看。
卿塵開門處,立著個光彩明麗的佳人。紅色銀絲紋裳,外罩秋香輕痕紗衣,偏偏飛仙髻插了玲瓏步搖,一點珠翠垂在額前,芙蓉如面柳如眉。身旁站著一身素衫卻不失雍容的靳妃,淺笑著道:“不想爺也在這裡。”
那女子亦行了一禮:“見過七爺。”
卿塵並不認識這女子,卻看到她一愣,只覺得好生面熟。對靳妃笑了笑道:“靳姐姐……”
那女子突然深深嘆了口氣:“果然像。”
卿塵不解,聽靳妃笑著道:“卿塵妹妹,這位是御前常修儀鸞飛姑娘。”
隨侍天帝的鳳家小女兒鳳鸞飛,卿塵默默看了她一眼,怪不得覺得似曾相識,原來這女子和“鳳卿塵”眉眼間確有著幾分相似。
鳳鸞飛微吊的美目一刻也沒有離開卿塵臉上,說道:“鸞飛冒昧,想同卿塵姑娘私下說幾句話,不知是否方便?”
靳妃精緻玉容始終帶著叫人舒適的笑意,看了看夜天湛。夜天湛站起來,午後淡金色陽光落在身上,英氣逼人,眼中清澈往卿塵處一瞥,說道:“不防,鸞飛姑娘請便。”便攜靳妃一同離開。
卿塵望著那消失在前方的一角藍衫,襯著靳妃修長的身影郎才女貌。不免有些感慨,老天將風流富貴才貌賢德全都給了這一人,少年得志,不知這世上還會有什麼是他不稱心的?
屋中只剩了她和鳳鸞飛,卿塵回頭一看,鳳鸞飛便開門見山說道:“卿塵姑娘,恕我冒昧,聽說你左臂之上繪有一隻銀蝶,可有此事?”
卿塵那天聽夜天溟酒後說過鳳家女兒身上有紫蝶紋身,原來鳳鸞飛是為此而來。她臂上紋有銀蝶之事是那時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