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該罵。你是他的妻子,他本就該一心一意對你,現下看上了別人,竟要你來問願不願嫁他,他難道不顧你的心?天底下哪個女人願將自己的丈夫拱手與他人分享,自己還要從中穿針引線?”
靳妃聞言,眼中微微一酸,嘆道:“我只是靳家庶出的女兒,能嫁得七皇子做側室已然足矣,難道還能求他只有我一個?今天便不是你,明天也自會有別人,七皇子的正妃,總還是要有的。”
卿塵握了她的手,道:“坦白說來,我更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又怎能做什麼王妃?”
靳妃道:“你認了鳳家的親,鳳家的女兒封為七王妃,是門當戶對。”
“好。”卿塵鳳目微挑道:“那我倒要問,他若真是喜歡我這人,何必待我見了左相明瞭身世再來提?若我不是鳳家的女兒,是不是即便跟了他,也只是他妻妾中的一個,永遠要仰視他,永遠也不能和他並肩而立?”
“並肩而立……”靳妃幾乎被卿塵的思想震驚住。在這樣的時空中,男人是參天喬木,女人只能做依依絲蘿,託付他們自己的終身和幸福。即便是士族名門的女兒地位尊貴,也無法同男子相提並論,誰曾又有過和男人平等相處的想法?
卿塵知道自己所有這些念頭在這裡萬萬不會被認同,所以也不期望有人能理解,當然更不奢望靳妃會就此言拍案叫好,道:“卿塵魯莽了,但這句句是肺腑之言,我的心意,姐姐當明白了。”
靳妃嘆道:“妹妹,你與我真心,我也說與你我的真心話。確如你所說,沒有哪個女人不想獨佔自己的丈夫,但皇族之中,自天帝之下哪個又不是有妻有妾,這是我們女人的命。遲早有一天,這府中會娶進一位正妃,即便他不要,天帝也會指婚。你在我們府中時日雖短,但從進府的第一天,他便對你百依百順,我們姐妹倆更是投緣,我其實也是為他想,為自己想,所以寧願進府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別的女人。你和他也是情投意合,如何不願答應這門親事?”
情投意合……卿塵心裡無端鄙視了自己一下,有些習慣意識到了卻沒有改進,終究還是引起了誤會。她猶豫了一下,對靳妃道:“姐姐,我……”話到嘴邊又覺得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解釋的:“七皇子他……和我的一個……朋友長的很像,常常我會把他當做是他,會給我很親切的感覺,雖然有時候和他比較談的來,但不是那樣的,僅僅是……親切。”亂七八糟說完了這些,卿塵愣愣的盯著窗外飄零的細雨,心中就像是初見夜天湛時的那種感覺,酸甜苦辣喜怒哀愁一應俱全,一時間沒了言語。
靳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凝視卿塵半日,突然嘆了口氣:“妹妹,這冰藍晶留在你這裡,你便自行斟酌吧。此事並非勉強的來,我也不能多說什麼。”說罷,靜靜起身:“我先回去了。”
卿塵送走靳妃,對著晶瑩四射的海藍寶很是出了會兒神,指尖輕輕滑動在冰藍色的圓環中,一圈又是一圈,猶如層層心事,無窮無盡。
愛到不能愛,聚到終須散,繁華過後成一夢……
愛還是不愛,當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會不會很可笑?
最後她纖細的手指終於在桌上用力一頓,將自己的表情從苦笑當中拯救出來,心裡做了決定。取了那串海藍寶放回到玉盒之中,步向夜天湛的書房。
夜天湛並不在府中,卿塵將那玉盒放在了他書桌上,又回房將這幾日從他這裡借走的諸多書籍一一取來,整齊的放回原位。驚覺這短短時間,自己竟然從這裡看了這麼多書,有些東西還沒有看完,便站在那裡再翻幾頁下去。偶爾還看到夜天湛在眉邊頁尾的小注,想起當時他和自己笑談這書中種種,當真是學識淵博談吐風雅,臉上不由得浮起淡淡微笑。
一時又想起夜天漓,更是忍不住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