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了她咽喉,她失聲驚呼:“殿下!殿下答應了饒過奴家的!”
夜天凌劍尖微微用力,抬起她的臉:“沒錯,本王是答應了不殺你,如此千嬌百媚,殺了未免可惜。”
胡三娘美目之中淚光隱隱,似顰似愁,嬌聲道:“殿下!”
夜天凌面無表情地收劍入鞘,淡淡對旁邊道:“毀了這張臉,剜目斷舌,送到下九坊吧。”說罷轉身往外走去,再也沒有多看胡三娘一眼。
胡三娘呆在當場,忽然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幾近瘋狂的往前撲去:“夜天凌!你……你還是不是人!你……”後面的咒罵斷在一聲淒厲地慘呼中,夜天凌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煙火瀰漫的黑夜。
玄甲金戈,綠衣坊內外一律戒嚴。除了碧血閣前來增援的人被刻意放行,自廣嶽門火起後便再沒有任何多餘的人能進入綠衣坊,包括先後趕來的京畿衛和濟王府的侍衛。
夜天凌緩緩縱馬出現在封鎖綠衣坊的玄甲軍前時,濟王正大發脾氣,一眾玄甲軍戰士卻目視前方置若罔聞,全然不買這位王爺的賬。
一見到夜天凌,濟王立刻將滿腔的怒火發到了他身上:“四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府園好歹也在我濟王府的名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憑什麼把我們攔在外面?就算我管不著這事,連京畿司都不能進去,你玄甲軍想幹什麼!”
夜天凌只拿眼角往他身上一帶,語調冷然:“三皇兄知道這是大事便好,有和我理論的時間,不如好好管管家奴,若是再多幾家這樣的私燭坊,小心下一把火燒到濟王府,恐怕誰也救不得你。”
濟王根本就不知這座閒宅裡是碧血閣的人犯了夜天凌的大忌,聽到這般剛冷無情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你……你說什麼!”濟王府靠私營爆竹坊牟取暴利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原本事情隱秘的很,誰知去年不巧讓京畿司查到了蛛絲馬跡。天都中除少府司外嚴禁私造爆竹,這是不小的罪名,幸而汐王倒是個聰明人,替他瞞了下來不說,還表現得對此事很有興趣,漸漸兩府之間便往來頻繁。今夜這私燭坊突然出事,對濟王來說可真是火燒眉毛,天帝正在病中,這案子一牽出來定不會輕饒,如何不讓他跳腳?關鍵是時值夏日,私燭坊根本是半歇業的狀態,怎麼就會突然事發?
夜天凌沒理睬濟王鐵青的臉色,冷哼一聲:“至於京畿衛,防範懈怠,翫忽職守,明日等著聽參吧!”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身前諸人,對站在濟王身後不遠處的汐王更是視而不見,說完此話,打馬揚塵而去,玄甲鐵騎緊隨其後,人馬飛馳,很快消失在黢黑的在長街盡頭。
“夜天凌!”濟王指著玄甲軍留下的一片狂肆飛塵幾欲暴跳如雷,肩頭忽然被一隻手壓住,汐王半張臉隱在隨風晃動的火光下,明暗陰沉,“三哥,他是要和我們來硬的了,這時候故意弄出此事,擺明了是連你也不放過,先下手為強,後下手吃虧啊!”
濟王愣了愣:“故意弄出此事?”
汐王道:“三哥難道沒見這遷出的百姓都毫髮無損嗎?玄甲軍分明是起火前便到了綠衣坊,早有準備。”
濟王被那隻手壓得站穩身子,心頭的火卻一跳一跳的衝上頭頂,怒道:“仗著父皇現在寵他嗎?來硬的又怎樣!難道我還怕了他?”
“三哥說得是。”汐王站在他身後,眼底寒意��耍�澆僑床灰撞煬醯厙3雋艘凰懇趵淶男Α�
凌王府今晚的燈火併不比往常明亮許多,卻幾乎是人人無眠。
處理好一切事情已近凌晨,夜天凌屏退左右,獨自往寢殿走去。一天煙火塵埃落定,月淡西庭,夜風微涼。
碧瑤正從外面拿了什麼東西回來,雙目略微紅腫,顯然是哭過,見了他輕聲叫道:“殿下。”
夜天凌轉身問道:“她怎樣了?”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