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話去——“咱家大王發 情了,長了眼的都躲著點,免得誤傷!”
剛等菜上齊,才拿起筷子來不及吃呢,祁無息就感到頭上一黑,抬起頭,他差點以為自己桌前樹了一堵牆。
再等看清對方的臉,祁無息抽抽嘴角,這哥們兒眼睛蹭蹭蹭發綠光啊!真的這麼餓嘛……
還沒等祁無息開口,對方又面無表情地說:“一株三清果你可還滿意?”
這一句出口,祁無息立馬警惕了起來,眼神凌厲,手指只一顫,已捏好了蠱蟲,懷中各種毒藥都蓄勢待發。
就在祁公子考慮是讓對方全身化作屍水,還是內臟腐爛而死時,琅胥接著說道:“聘禮自然不可寒酸,區區三清果只能算作信物,往後必將準備好豐厚聘禮,你有什麼要求,現在儘可以提出來。”
差點就糊對方一臉毒物的祁公子捏著蠱蟲呆住了,“什,什麼……?”
遠遠躲在角落偷聽的老五見到這一幕,掏出手絹來抹著一把男兒淚。
“老大王啊,您啥都教了,咋就忘了教求偶捏!大王,您自己多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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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南安王祁越,能文善武,氣度不凡,有妻薛氏,出身名門,曾乃京第一美人,成婚二十餘載,伉儷情深,育子四人,俱聰穎過人,此傳為佳話。
至南安王年逾不惑,祁薛氏竟再次有孕,誕下第五子,全家上下皆喜,以珍寶視之,奈何第五子生有心疾,自出生起就氣弱體虛,藥羹不斷。南安王夫婦心念幼子,向天下廣邀能人,許下重金,只求可以治好自家兒子的身體,可惜折騰了許久,祁無息的身體也沒好多少。
三年後,南安王妃攜么兒上赫連山四方寺祈福,快四歲的祁無息看起來卻還如一兩歲的孩子瘦小,而且精神不濟,本該是鬧騰的年紀,讓侍衛一路抱上山居然也支不住,被王妃安排在寺廟後院的貴賓室休睡。
琅琛在兒子剛成年時,就火燒屁股地將王位傳給了他,之後前狼王大人衣袖都沒揮一下便暢遊三界去了。近日赫連山有異寶即將出世,他趕個正巧,便賴在四方寺內,那方丈知其身份,見琅琛雖為異族,但目光澄澈,性情爽朗,身上並無血腥氣,便預設了他的住下。
這日琅琛外出覓食歸來,正好從小世子的房後經過,聽到房內一聲孩童稚氣的呢喃,便推窗而入。
祁無息躺在榻上,全身裹著厚襖,只露出拳頭大一張臉,小臉泛著異樣的紅,佈滿虛汗,兩眼無神,嘴中無意識地喃喃著什麼。
琅琛俯下壯碩的身,盯著祁無息打量。
沒想到這時,燒糊塗了的孩子竟抬起了眼,一雙初具形狀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同琅琛對視。
琅琛心下一動,伸手去撥了撥那孩子沒多少嬰兒肥的臉頰,要收回來時卻被小孩兒握住了,滾燙的手心,幼嫩柔軟的面板裹著他的指尖,琅琛微微挑眉,卻見祁無息目光渙散,明明是病得快撐不住了,小手卻沒有鬆開。
唇角不禁挑起,身後卻突然傳來聲響,一個捧著水盆的丫鬟開啟門進來,一見琅琛,駭得面無血色,驚叫一聲打翻了水盆,屋外守護的侍衛衝進來,看到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站在小世子身邊,紛紛舉劍怒叱,喝令起退開。
琅琛看也不看他們,從懷中掏出一顆狼牙,取代自己的手指塞入祁無息掌心,身後侍衛不知他給小世子放了什麼,又急又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王妃趕到,花容失色地看著這一幕,悽楚道:“放下吾兒!”
她身後的方丈同樣露出些急切的表情:“琅施主!”
可琅琛依舊沒理他們。
那是顆幼狼換牙時掉下來的齒,祁無息將狼牙舉到自己面前,虛弱地看著。
就在屋內氣氛一觸即發之時,孩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