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一次護送金華輪的任務,徹底的失敗了。同時,屍老不見了,連大巴和小丘也不見了蹤影。
我呆呆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心裡空蕩蕩的,恍惚了起來。沒有理會聶坤和鬼夜叉,這麼多天生死邊緣的掙扎,讓我時刻處在虛脫的邊緣。喝了點水,味同爵蠟的咬了幾口乾糧,一頭栽倒在床上。
失去了需要保護的東西,漂泊在未知的海域,一切對我來說,似乎是卸掉了重擔,身體輕了,精神也萎靡了起來。
我不管不問,直接倒頭就睡。
這回睡得很沉,出乎意料的沒有做任何怪夢。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一夜以後。筋疲力竭的身體經過天昏地暗的放鬆後,雖然沒有那麼虛弱的感覺,但渾身痠疼乏力,抬個胳膊都費勁,反倒沒有之前的靈活。我知道這是把身體艹的太厲害的惡果,之前在危機時刻看起來精力充沛,其實是在透支著生命力。
走出艙室,來到甲板,吹著黑夜的海風,清醒了不少。
孤島已經不知去向,鬼夜叉他們把錨收起來後,金華輪漫無目的的飄蕩在未知海域裡。現在四周茫茫然,烏青色的海面,少有的平靜。
“差不多該把那些乘客放出來了,這麼久,也該發瘋了。”鬼夜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對我說道。
我看到他的右腿綁上了厚厚的紗布,一塊木板做了支架。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大礙。鬼夜叉身上掛滿了手榴彈,兩條彈夾斜挎在胸前,m50倒背腰後,一副彪悍的模樣,與他俊美的臉龐以及修長的身材格格不入。
我心不在焉道:“是該放出來了。”
無語的看了會風景,我卻沒有下一步動作。我已經開始迷茫,不知道第二天醒來,會看到些什麼。可能是臺灣的陸地,也可能是無盡的漂泊。作為一名保密局的特務,我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的親人、熟悉的環境和為數不多的朋友,踏上這個陌生的輪船,我的方向是哪裡?前一天我可以說是為了執行任務,這是我的工作。可是現在任務失敗了,我的行動一下子失去了目標,猶如這迷航的金華輪,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將會去到哪裡。我不禁懷疑當初選擇離開大陸,從結果來說究竟是不是正確。
可能有些人說的對,在大時代下,再多的個人,不過是一個統計數字罷了。我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多麼的渺小,渺小到死了也不會濺起一點點的浪花。歷史關心的是蔣中正、汪兆銘、胡適這些人,而千千萬萬像我這樣的小老百姓?無足輕重。
哪怕一船的人都死了,報紙上只會刊登一則訊息“繼太平輪沉沒慘劇之後,臺灣海峽再添悲劇。一艘前往基隆港的滿載乘客的金華輪遭遇暴風雨迷航,船上數百人離奇遇難,船上運載的中國銀行黃金不翼而飛!”
可以想到,輿論的焦點只會集中在神秘消失的黃金上,大書特書陰謀論,就好比太平輪,近千人的死亡影響了多少家庭,造就了多少人間慘劇,但是人們不會過多的關注這些。因為對其他人來說,我們的生死,說到底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鬼夜叉陪了我很久,沒有說一句話。我斜眼看到這個男人的神情很平淡,眼神中不喜不憂,像一個經歷了很多世故的孤獨老人,換句話說,他失去了年輕人該有的朝氣。鬼夜叉的氣質與平時的他完全不同,我猜測可能這才是鬼夜叉最真實的自我,他帶的面具,遠不止恐怖的夜叉面具一個。
我們憑欄遠望,夜空下的繁星比以往更加明亮。如果我們能夠知道自己的位置,倒是可以一路找尋方向,當然,前提是我們得會開船。而且,似乎我們的油也不夠了。
一個小時後,我們回到了船艙。
聶坤與我們匯合,一起來到了餐廳門前。兩三百個乘客們已經被關了好多天了,我耳朵貼在門上,聽不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