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鄰遼東的三韓通商,那這事就不能一笑了之了。正如管統在信中所言此事關係到公孫度的態度。以東萊郡的勢力根本不可能與自封遼東侯的公孫度相抗衡。故東萊郡獻糧求保之舉雖有些唐突,卻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究竟要不要答應下東萊的請求,便成了擺在眾人面前的一道難題。
這不,在一番低頭私語之後,治中審配頭一個就站在軍事的角度上予以否定道,“主公,恕配直言,我軍現下正與公孫瓚對峙於幽州。難得公孫度兩不相幫。主公切不可為蠅頭小利而觸怒公孫度。”
“正南所言正是吾之所慮。只是吾既然有心拉攏東萊,倘若此時對東萊袖手旁觀,恐就此寒了東萊的民心啊。”袁紹頗感為難地說道。
然而一旁的田豐卻態度強硬的說道,“主公不必如此多慮。依豐看來,主公現下因修書一封,命管統阻止東萊與三韓通商。既然東萊有心奉主公為主,自當聽從主公號令,莫要在此關鍵時刻為主公添亂。”
“田別駕,此言差矣。東萊地貧人稀,想靠泛海通商來收購糧草,也是不得已之舉。倘若主公硬要阻止此事,恐會逼東萊轉投公孫度。故依圖看來,主公可暗中示意管統接受東萊進貢。”許攸捻著山羊鬚搖頭晃腦道。
“暗中示意?”袁紹聽罷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而許攸則笑意盎然地解釋道,“善。如此一來,東萊以為主公答應了通商一事,然主公卻並未對外宣佈此事。一旦東萊真因通商一事惹惱公孫度,主公幫,可出面調和;不幫,可將罪過都推在那女童太守的身上。如此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袁紹聽許攸這麼一說,當下茅塞頓開,心想,對啊,還有這麼一招呢。須知,袁紹雖不想將公孫度扯進幽州之戰,但對於東萊所許諾的糧草還是頗為上心的。畢竟袁紹要與公孫瓚爭奪幽州軍糧自然是多多益善。故現下袁紹實際的心境是既不想惹公孫度,又想要免費的軍糧供應。而許攸的這番建議可謂是正中袁紹的下懷。
然而還未等袁紹點頭答應,一旁的田豐卻衝著許攸大聲斥責道:“此乃誆騙!主公切不可聽信此人讒言!倘若主公如此行事,天下人將如何看待主公!”
“誆騙?何為誆騙?與三韓通商一事本就是東萊那女童府君想出來的主意,出了事自當她一力承擔。”許攸掏了掏耳朵不以為然道:“更何況當初之所以舉薦一女童做太守,不就是這種時候推出去替罪的嘛。”
田豐的話雖難聽,可許攸的那番直白坦言也好不到哪兒去。就算眾人當初真懷著許攸所說的想法預設東萊奉一女童做太守,但這種話又怎能當眾挑明。大家終究都是要面子的人。總之經過兩人一番爭論之後,這會兒的袁紹反倒是不好意思再表態了。不過不好意思表態,不代表袁紹就接受了田豐的進言。其實在經過許攸的提點之後,袁紹心中已經有了應對之策。那就是乾脆不回覆,任由東萊那邊自行行事。當然為防止田豐繼續無休止地直言進諫,袁紹並沒有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口,而是擺出一副頗為為難的樣子一揮手道,“此事再議。”
然而袁紹的這點小伎倆又怎能騙得過田豐的眼睛。深知袁紹脾性的他一聽其說“再議”二字,便知自家主公是打算採納許攸之計誆騙東萊了。雖說田豐一直不贊成袁紹舉薦蔡吉為東萊太守一事。但一碼歸一碼,就算蔡吉沒資格做太守,也不代表眾人就可以此誆騙於她。更何況一旦主公誆騙女童的做法被張揚出去,那豈不是要敗壞袁氏一門的名聲。想到這裡,田豐當即就打算戳穿袁紹的謊言。只是還未等田豐張口進言,端坐對面的沮授卻已然向他使了個眼色。
田豐雖性子剛烈,但他對身為袁氏智囊之首的沮授還是頗為服氣的。因此眼見沮授向自己使了眼色,田豐便將剛到嘴邊的諫言又吞了回去。於是乎,這場臨時召開的會議就在便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