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東方燼唇角一僵,卻極快掩飾過去,堆起笑,“這件事房林彥在查,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瞧這記性。”
“根本不會有結果。”挑起一抹笑,落離嘲諷道,“因為背後指使者就是你,對嗎?”
“落離,你在說些什麼!”東方燼皺眉,連帶撐著的笑容也不知不覺收斂,隱隱有凌駕一切之上的帝王之勢。當一個人心虛害怕的時候,會怯弱,會退縮,但自幼被灌輸皇室教育的他只知道越是害怕越得挺直腰桿,絕不能讓敵人看出分毫,否則面對的將是滅頂之災,我為魚肉任人宰割。所以這種本能之下,他忘記了他面對的不是咄咄逼人的敵人,而是自己傾心相愛的愛人。
“你不是更清楚嗎?難怪那刺客首領竟會提醒我,兇手就在我身邊呢,我竟然沒想到是你!”說著,輕笑出聲,譏諷、憤怒蘊育其中,“枉我這麼信任你,真沒料到……哈,東方燼!你真不愧是帝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竟害死我孩兒!你真狠毒!我瞎了眼,才認識你!”一眨不眨地瞪大眼,有些酸澀,有些難受,卻只能幹睜著,不敢眨眼,也不能眨……
“落離!你再說一遍!”當猜測成真,當日日恐懼的事實被知曉,連怒吼都無法聚集被抽離的氣力。
“……”對上壓抑怒氣的雙眸,落離深吸口氣,冷冷道,“昔有帝王霸人妻,陷害忠良,沒想到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以權謀私,為一己私慾謀害我妻兒,真不愧是帝王啊!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錯,是我派人行刺,但是……”忍了又忍,卻是不願在此刻放手,東方燼試圖耐心解釋。
“又想狡辯?也對,花言巧語,哪個帝王不擅長,要不然三宮六院怎麼會被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冷笑一聲,打斷,“呵,白虎國在你統治下竟然沒滅國,還真是奇蹟啊,老天真不開眼!”
作為一個愛人,可以忍受些許侮辱,但作為一位帝王,又豈能容忍他人再三觸犯自己逆鱗?尤其東方燼自認為作為帝王,他勤政廉潔,自登基以來,國泰民安,雖不是什麼千古大帝,但至少也是位好皇帝。現在竟被全全否決,大大刺激了他的自尊,登時怒氣衝破了理智,在還未意識到,身體已先一步行動:“閉嘴!”
一巴掌過後,震驚的,不光是附近不遠處的侍女,還有他本人……看到眼前踉蹌的身子,暗自罵了聲混蛋,竟被氣糊塗了,下了重手,“落離,我……”
“呸。”摸著被打的地方,落離就勢吐了口水,不著痕跡又退了一步,避開對方的手,冷然道,“我只恨不得叫你也嚐嚐喪子之痛!”
冰冷的目光凍結的不光是行動,還有滿腔的愛意……這便是自己傾心相愛,想呵護一聲,不讓受一點委屈的人?真搞笑……竟連自己辯駁的機會也不給……哈哈!看盡那些爾虞我詐的臉,卻看不透這顆淡漠的心,真沒想到……不錯,自己這個帝王當得真失敗!
也不顧對方怎麼想,落離收回了目光,不聞不問,轉身就走,彷彿與他多一會,便是種折磨般。
“陛下……”身體稍微還支撐得住的老臣顫巍巍走過來,本來是想見見這位迷惑國君,引誘犯下陛下逆倫,妄圖成為後宮之主的五皇子是怎樣的角色,哪知會瞧見威風凜凜的帝王如此頹廢,了無氣勢,彷彿就像那時,瑾妃私奔之後備受打擊的模樣。
“呵,張大人不必多說。”東方燼道,“朕收回成命。”
梓童?皇后?歡好?呵,真好笑!
“萬歲萬萬歲。”重臣均是一愣,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數日聯名上書不見效果現在卻輕而易舉實現,但緩過來卻是鬆口氣,無論怎樣,對蒼生總算有了個交代,不然這帝王要立自己孩子為後的訊息傳出去,屆時,可恥笑的可不僅僅是皇族的面子了,甚至會引發國家動盪,這也是為什麼